“阿弥陀佛,看来阁下已被魔性侵体,如此,贫僧只能得罪了。”

      灵观和尚叹息一声,放下竖立的单掌,双手握住手中铁杵,缓慢地摆开姿态,待那番僧突入身前之时,忽地接连三杵砸下,快如疾风,叫人眼花缭乱。

      那番僧也是惊讶不已,用上双拳接住那前两招,可第三下还是实实在在地锤在了他的胸口,叫他闷哼一声,退开半步。

      灵观和尚虽看着慈眉善目,但他诨号之中那个“狂”字,也并非浪得虚名,一杵打退了番僧,他乘胜追击,又是三两下连打,伴着黑电似的残影,势若奔雷一般。

      可那番僧也不是好对付的,一两次的吃亏之后,他立刻就起了防备,接下来灵观和尚几次强攻,都被他稳稳防下。

      两人交手一阵,心有灵犀一般各自退开三步,番僧故技重施,用真气包裹双拳,双脚猛踏大地,身子脱兔一般弹射而出。

      而灵观和尚,则将铁杵舞得如风车一般,口中吟唱佛法,真气轮转之下,道道金光化作佛法真言悉数卷入那铁杵之中,令那黑铁之杵变得金光大绽,如大日在手。

      番僧大喝一声,双拳齐出,灵观和尚也挥着铁杵向前一动,铁杵和那拳头撞在一块。

      只听得一声轰隆巨响,这互击的真气,在三丈方圆内刮起如飙的旋风,相触的真气挤压杂糅,在二人之间,竟似有一方日轮在缓缓升起。

      旋起的真气劲流宛似呼啸的龙卷,狂猛无匹,伴着钻入耳膜的咻咻风号,逼得后方诸位江湖侠客连连后退,那漫天的风沙打得他们肌肤生疼。

      灵观和尚和番僧都憋着一口气,相互比拼着内力,这时候逃不得退不得,只得一条路走到黑,局面似乎陷入僵持之中。

      天泉在后方眉头大皱:“未曾想到,这胡僧不但拳脚厉害,连内功也是如此出色,不知师承何方高人。”

      在天泉身旁,灵成和尚闷声说道:“外邦之人,皆邪门左道,此人一身武功看似佛门正肃,实则隐隐带着三分邪气,绝非正道。”

      天泉似懂非懂地点头,他不是佛门弟子,看不出这外邦的经文和本土的佛法有什么不同,但既然灵成和尚这么说,想来也不会是无的放矢。

      天泉凝神看着比拼内力的两人,低声问道:“灵成师傅,依你所见,这番僧可是灵观师傅的对手?”

      灵成眯起眼来沉吟半晌,说道:“此二人的拳脚功夫在伯仲之间,内力恐怕也不分上下,灵观师兄虽年事已高,气血衰败,但他毕竟修武半生,若是不出意外,两人应该不分胜负。”

      天泉也是微微颔首:“如此便好,虽说车轮战有些胜之不武,但毕竟是为民除害,顾不得这些许名声了。”

      “怕就怕......什么动静?!”灵成和尚一句话没有说完,忽然听得狐仙楼中一声钟鸣骤响,他猛地抬起头来,那无形的声浪在接近灵观之时,竟是陡然变作了索命的鬼音,叫老和尚顿时呕出血来。

      “不好!有人阴谋使诈!”灵成和尚咬着牙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