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第一个会让你感觉到恐惧的东西,是通过嗅觉。

    在耳膜破损的那一瞬间,季礼就嗅到了一股令他毛孔张开的恐惧味道。

    那味道,就像是粘稠的血液带着一丝一丝的碎肉、碎骨、碎皮堵在口鼻之上。

    溃烂而鲜活、喷张而闭塞,让他连吸进肺里的空气都变得充满了死亡的痛苦。

    “咚”的重物砸落声,好像是利刃剁肉的声音,可却又显得过于沉闷。

    因巨响而陷入大脑短暂空白的季礼,对那气味越来越敏感,让他血脉喷张,不由自主地倒退。

    直到撞上了一个绵软的身体,背后那人用细嫩的双手轻轻扶住了倒退的季礼。

    季礼晃了晃脑袋,将自己从刚才的恍惚中抽离出来,手杖向地下一点,正要开口。

    但立马,他的背后袭来一片凉意。

    身后那人,竟然用那一双柔嫩的手掌从背后移动到了两肋,顺着他的腰间继续往前伸展。

    在纯粹无比的黑暗里,季礼不知背后会是何人,但那双手的主人绝对不会是“人”!

    他在紧迫间整个人下蹲,手攥拐杖握柄抽出了其中暗藏的短刀,顺势朝后横切而去。

    “唰!”

    季礼察觉到,剑刃有明显的反馈,那是利器划开皮肉的声响。

    “咚!”

    剁肉的余音还在继续,就响彻在耳边。

    季礼的身子灵敏地已经朝前方滚去了一个身位,他半跪地面单手拄着短刀,压低声音喊道:

    “洛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