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层唯一一间房的门,被推开。

      耳边清脆悦耳的易拉罐撞击声,季礼抬腿迈过了香炉,身上缭绕了一段青烟,走进房中。

      一进门,他就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

      因为这个房子的棚顶很低很低,季礼身高一米八二,但距离棚顶只有一头的距离,他跳一下就会撞上。

      作为整个十八层唯一的房子,其内空间却也不大。

      看起来像是只有三十多平米左右,不过倒是格外整洁,没有乱七八糟的行李,显得宽敞了不少。

      可不知为何,房间的墙壁和棚顶全部刷着暗绿色的油漆,而且看起来时间已经很长了。

      墙上有不少裂痕,暗绿色也有些淡化,有些不伦不类的怪异之色。

      一进门的右手边鞋架上只有一双粉红色的女士拖鞋,一把鲜艳的红色雨伞就靠在鞋架上。

      季礼多看了那把雨伞几眼,因为这就是在他梦中见到的同一把。

      在右手边的墙壁上有一个摊开的木板,上面悬挂着一张遗像,有三炷香插在铜炉中,从燃烧的痕迹来看,是刚刚点燃不久。

      遗像的主人,应该是一个短发男性,但也不知是谁选的照片,竟会选择一张拍花了的相片作为遗像。

      在黑色相框和白色底面上,苍白的线条模糊不清,使得死者的面目全非。

      季礼将目光落在了遗像下方的木凳上,上面有一道未来得及擦去的鞋印,显然鞋印的主人是踩着凳子为遗像主人上的香。

      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房子,一进门正对着圆形的餐桌,有两个折叠凳安放在墙边。

      季礼往餐桌走了几步,上面有一张字条,白底黑字,写的十分工整:

      “茹茹,妈妈走了,七天后回来,水饺分量包好在冰箱里。

      注意时间和数量,每天只能吃二十个,吃够分量妈妈就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