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被黑色填满,仿佛那些人的世界都变得只剩下这一种颜色。

      在这个黑色的世界里,有那个一个东西,正坐在地上费力地用磨刀石将一把刀打磨到足够锋利。

      ta略微有些神经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试图创建那个世界,以自己的意志。

      磨刀石上滴答滴答地往下淌着水渍,锈迹斑斑的刀即将闪耀出夺目的凶光。

      不绝于耳的“噌噌”声,让季礼喉头颤抖了两次,他分明感受到捂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很黏、很烫、很怪。

      为什么黏、为什么烫、为什么怪。

      季礼感受到那只手按在自己双眼处格外用力,像是要扣进了他的皮肤一样。

      也正是如此,他真切地发现那只手只剩下了骨架。

      黏糊糊而又滚烫的血,就从他的双眼处不停往下滑落,不可避免地滴进了他的嘴边。

      那味道,简直可让季礼永生不忘。

      痛感从眼球凸起处传来,季礼知道那手的主人是一个还在喘息的活人,尽管他根本听不到对方还在喘气。

      可从手骨还在轻微颤动上可以看出,那个人过的非常差,ta正在以难以想象的忍耐力硬抗骨肉分离之痛。

      这一切说起来极慢,但实际上季礼很清楚自己被鬼物袭击、被拉到了这里,也不过半秒钟时间。

      而紧接着,那个人像是也无法看清季礼,但ta艰难地摸索着季礼的胳膊,最终在季礼的右手上写了几个字。

      “闭眼、禁声。”

      季礼是何等样人,他脑海中浮现了这四个字之时就立马反应过来,现在这个捂着他眼睛的是一个男人。

      不是方慎言,竟是解正!

      因为在无视野的混乱中,他触碰到了那人左手无名指上光秃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