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心情不好,光是听声音就能感觉到他的不耐烦。

    也对,向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薄总什么时候等过人?

    沈晚辞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头发随意扎成个丸子,素面朝天,身上穿着网购的几十块钱棉质T恤和运动裤。

    既然他都不嫌丢脸,那她也就没必要给他撑场面了。

    于是,沈晚辞换了双鞋就下楼去了,临走时还拿了两块面包垫肚子。

    薄荆州的车就停在单元楼外,他静静的倚在车边抽着烟,黑色的衬衫包裹着上半身,气场阴郁而沉寂。

    他穿的那身是某品牌的高定,七位数的价,手腕上戴的那款表更是奢侈品中的奢侈,浑身上下透着的矜贵与这片普通居民区格格不入。

    可想而知,薄荆州看到她这副样子有多嫌弃,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虽然没说话,但眉眼间呈现的意思很明显——

    看看你离开我之后,过得都是什么样的乞丐生活!

    沈晚辞刚要去开车门,薄荆州凌厉的目光就朝她扫了过来,“吃完,把身上的碎渣弄干净才能上车。”

    “……”

    她很想问薄荆州,要是现在拿着面包站在车前的人是简维宁,他是不是也会这么凶巴巴的?

    但问这话反倒像她在吃醋,她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将面包两口吃完,又故意当着他的面动作幅度很大的抖了抖衣服,“可以上车了吗?薄.龟毛.洁癖少!”

    薄荆州脸色可以用臭得不行来形容,“就算你以前够不上名媛的格,但也是货真价实的贵太太,那些网络用词少说,免得让人听了笑话。”

    沈晚辞却‘哼’了一声:“怎么,豪门贵太太不能上网吗?”

    薄荆州沉默了,看来这三年她的贵太太生活,有趣得很!

    车子出了小区,驶入拥堵的车流。

    半个小时后,沈晚辞皱眉,“这不是回薄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