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干嘛?你家有古董要找我修复吗?”

    男人似笑非笑,“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沈晚辞倏然沉默了,过去的记忆随之袭来,心里升上一层难言的酸涩和怅然,随即她勾唇笑了起来:“那你问过我吗?我的工作间就设在你书房的旁边,从来不锁门,甚至很多次都是虚掩着的,那么多工具和损坏的物件,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看见,但三年了,你一直视而不见。”

    从决定离婚起,她就不怨了,她都不要这个男人了,还有什么好怨的?

    如今谈起过往,只是有些意难平罢了。

    看着男人紧绷的脸,沈晚辞笑得愈发肆意,“你一直觉得我只是个每月拿几千块工资的生活助理,而能有这份工作还是因为妈开了口,你会这样认为,难道不是因为在你心里,我就是离了你,离了薄家就一文不值的废物吗?”

    薄荆州微微垂首,西餐厅的灯光恰到好处的昏暗,他的眉眼被笼罩在短发的阴影下,无法透过它们看清他此刻的情绪。

    面对她的质问,他始终一言不发。

    也不知道他是良心发现,觉得愧对她,还是他根本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怨气。

    “我从薄氏离职,你让陈栩去调查我,他跟你说我在京元做清洁工,你就真的以为我只是个清洁工,你为什么从来没想过,我一个985毕业的大学生,还有薄氏这个镶金的工作经历,怎么会去做清洁工呢?”

    后来的种种,工作室的人叫她‘阿辞’,生日宴上当着宾客的面修复古画……

    这么多不对劲的地方,只要稍微一想,都能猜出端倪,但薄荆州却半点没发现异样。

    能将偌大的薄氏管理得井井有条、蒸蒸日上,薄荆州的心思可谓是深不可测,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证明——

    不在乎。

    所以才能忽视得这么彻底。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餐,可沈晚辞的胃口都被倒完了,她拿着包起身就要走。

    薄荆州终于有了反应,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吃饭……”

    末了,他抿了抿唇,又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