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匆忙和随意,自然不可能是婚宴,薄荆州这半年不在京都,当初又离开的匆忙,圈子里各种猜测,如今回来,江娅竹就安排了一场宴会,除了破除那些流言,更想借机让他把人认熟了。

    宴会地点是在御汀别院,沈晚辞以薄荆州妻子的身份,陪着他周旋在人群中。

    她挽着他的手,看着他游刃有余的和人打招呼、应酬,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之处。

    宴会开始之前,沈晚辞都还在想要怎么当着人的面,神不知鬼不觉的跟薄荆州介绍对方的身份,他没了记忆的事只有几个亲近的人知道,今天来的又都是熟面孔,要是认不出人,那就太尴尬了,结果发现,根本用不着她。

    薄荆州不止知道怎么称呼对方,聊起天来更是得心应手,不管对方说什么,都能接上话。

    “你这是想起来了?”沈晚辞侧头,举起酒杯挡住自己的侧脸,压低声音询问。

    “没有,”薄荆州微低着头,也学着她的样子,用仅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事先做过功课。”

    他让陈栩将圈子里所有人的资料都给了他一份,照片、背景、喜好、人际关系,都列出来了。

    两人领证的消息还没有官宣,见到这一幕,其他人都在窃窃私语:“看来薄总和沈小姐好事将近啊。”

    “也该近了,离上次公开恋情都过多久了,这郎才女貌的,多配啊。”

    也有酸的:“这还没领证呢,变故多着呢,说不定明天就分了呢,这谁说的准,而且他们之前就离过一次了,有证都不稳妥,还别说现在没证了。”

    当然,这些话也只敢偷偷的私下里说,有祝福的,羡慕的,也有妒忌的。

    “薄总,”有人过来敬酒,沈晚辞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站直身体礼节性的颔了颔首,那人立马回了个笑意。

    薄荆州今天喝的是饮料,杯子已经空了,刚好有服务生从旁边经过,但托盘里只有酒,他顺手取了一杯,正要喝,就察觉到从身侧扫过来的目光。

    男人动作一顿,十分自然的将举高的手又垂了下来,“抱歉,感冒了,医生说不能喝酒。”

    这话不是撒谎,薄荆州是真感冒了,而且还病来如山倒,早上才去医院打了点滴,医生特意嘱咐了,不能喝酒抽烟。

    但能在商场上混的如鱼得水的人哪个不是人精,沈晚辞那一眼虽然隐晦,但还是被男人注意到了,他戏谑的看着两人:“薄总竟然也这么听老婆的话,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等凡夫俗子,才会被吃得死死的呢。”

    他有点喝大了,平时这话他是不敢说的,这不是明晃晃的说薄总惧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