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荆州不喜欢和不熟的人讨论私事,他闭上眼睛,没接话。

    谢初宜一脸歉意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想探听您的私事,这只是检查的一个流程,找些轻松的、或者病人感兴趣的话题聊天,帮助病人放松心情,以免情绪紧张导致检查结果不准确。”

    “恩。”

    男人低低的应了一声,依旧没有要接话的意思。

    感觉到他的拒绝,谢初宜转了个话题:“上次您救了我,还没正式跟您说过谢呢,如果您有时间,我想请您吃顿饭,可以吗?”

    薄荆州睁开眼睛,眉眼间全是疏离和冷漠,“不用了,我只是碰巧遇到,救你也不过是顺手,换了谁都一样,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知道,”谢初宜一脸认真的道,“你虽然只是顺手,但对我却是天大的帮助,我妈妈从小就教我要知恩图报,我不能因为你不计较,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薄荆州看着面前固执的非要报恩的女人,微微蹙起了眉,如果换成是阿辞,这样固执的嚷着要报恩,他会觉得可爱,想要狠狠的欺负她,但是别人他只觉得烦,很想问她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你忘了这事,就是在报恩了。”薄荆州说完这句后就重新闭上了眼睛:“还有,我不喜欢和不熟的人聊天,这个流程在我这里可以省略了,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

    谢初宜:“……”

    这话和直接让她闭嘴没有区别了,到底是个还没毕业的实习生,被人当众嫌弃,还是没忍住情绪,眼眶泛上了一丝丝红,“对不起。”

    薄荆州:“恩。”

    没人再说话,检查室里就只剩下催眠的音乐,薄荆州其实很困,他最近头疼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加上工作压力大,一晚上的睡眠时间不超过四小时。

    本就入睡困难,又处在这种陌生的环境里,更不敢放任自己就这么睡过去,何况身边还有个不算熟的人,哪怕是医护人员,薄荆州也没办法做到毫无顾忌。

    谢初宜一直盯着显示器,见曲线的变动不太对,皱眉道:“薄先生,您放轻松,想些让你心情平静的事。”

    薄荆州:“抱歉,房间里有别的人我睡不着,能麻烦你出去吗?”

    这种长时间的检查,医生是不用寸步不离的守在机器旁的,检查记录可以回放。

    “……啊,抱歉,”被他驱逐,谢初宜有些窘迫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只是想看看你清醒时,大脑反馈出来的数据,我这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