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辞看着他,眨了下眼睛,薄荆州昨天被推进ICU的时候是插着管子的,今天也是她签了字,他才转到的普通病房,这段时间他都处在昏迷状态,后面醒了,护士也只是进来测了测体温和血压。

    薄荆州又一直没表现出想上厕所的需求,她就没注意到这一点。

    尿管是什么时候取的?

    看出她的疑惑,薄荆州大方的承认:“你刚才去楼下打包饭菜的时候。”

    沈晚辞:“……”

    江娅竹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知道薄荆州想上洗手间,她刚才在护士站问过情况,中度脑震荡,双腿骨折,肋骨骨裂,还有轻微的内伤,每一样听着都让她吓得不轻。

    她没有照顾重伤患者的经验,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要怎么办才好,有些手足无措的道:“要怎么办?是去护士站借个轮椅,还是……”

    江娅竹看到了放在床下的盆子:“在床上解决?”

    薄荆州:“妈,您去帮我找个轮椅吧,让阿辞推我去洗手间。”

    他神色如常,没有人想歪,更没有人觉得他是故意的,只除了沈晚辞,她咬着牙,侧头看向他,借着头发的遮挡咬牙切齿的道:“我去给你找护工。”

    之前薄荆州没醒,不用考虑这些,但他现在醒了,自己一个人肯定照顾不过来,他需要静养,又不喜欢插管子,上洗手间得挪上挪下,容易晃脑子,必须得找个力气大的男护工。

    江娅竹扭头叫薄荣轩去借轮椅,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神互动,她握住沈晚辞的手:“晚辞,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自从荆州失踪后,晚辞就放弃了博物馆的工作去了薄氏上班,还经常去老宅看他们,嘘寒问暖,俨然是把他们当成亲爸亲妈来待了,如今荆州受伤,又是她在照顾,她一时忘了两人已经离婚的事了。

    但错认也只是那一瞬间的事,她很快反应过来,嘴唇动了动,没有改口。

    她心里还是存在那一点儿私心的,希望晚辞和荆州能借此机会复合,从晚辞这段时间的做法来看,她对荆州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

    “妈……”

    “妈,这两天一直是晚辞在照顾我。”

    沈晚辞正要跟江娅竹说请护工的必要性,薄荆州就打断了她的话,两人一前一后的开口,但男人的声音中气十足,将毫无准备的她压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