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辞没说话了,虽然薄荆州这话难听,但救她本也不是他义务范围内的事,人家现在后悔了,她总不能生气怼人吧。

    那就真的是白眼狼了。

    沈晚辞手里还拿着蘸满碘伏的棉签,但男人已经将手抽回去了,明显是拒绝她给他上药。

    薄荆州的脸又僵又冷,而且随着房间里不断蔓延开的沉默,还有愈演愈烈的姿态,他抿着唇,梗着喉咙硬邦邦的道:“说话。”

    沈晚辞将棉签扔进垃圾桶:“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的。”

    男人靠着沙发,看着她敷衍道谢毫无诚意的模样,心底横生出极端的不悦,“别人感谢至少还要口头上请顿饭,你倒好,说个谢谢都不诚心。”

    沈晚辞咬了咬牙,忍着性子道:“那你想吃什么?我定餐厅。”

    薄荆州瞧了她一眼,眉眼间的神态竟有几分傲娇:“你看我的样子像是缺饭的?”

    不像,像缺脑子的。

    沈晚辞深吸了一口气:“那就只能抱歉了。”

    就在薄荆州疑惑她这话什么意思的时候,便听到身侧的女人继续道:“我只能委屈自己做只白眼狼了,不过我本来也没打算报恩。”

    “……呵,”男人冷笑,正要说话,摆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他捞过来看了一眼,是陈栩打来的:“薄总,沈震安抓到了。”

    挂断电话,他看向沈晚辞,“沈震安找到了,现在在警察局。”

    沈晚辞想到自己今晚遭受的一切无妄之灾都是因为沈震安,唇边就勾出了一丝冷笑,她虽然没受什么伤,但这种天气连着被摁进冰水里两次,那滋味可不好受。

    警察局。

    沈晚辞刚从薄荆州的车上下来,陈栩就迎了上来:“少夫人,沈震安全程都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对您出事的事一问三不知,整个跟个滚刀肉似的,而且您出事的时候他在家睡觉,保姆是目击证人,高利贷公司也的确找到了他借款的登记,不过没那么多,只有五百万。”

    他语速很快,那声‘少夫人’喊的自然而娴熟,等沈晚辞反应过来想要纠正他的称呼时,话题早被引到了别的方向。

    她没好气的瞪了陈栩一眼,走进了警局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