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荆州背着她往上走,一只手扶着树,脚下踩稳后,才又慢慢将手挪到前面一棵树的树干上。

    这样一来,本来就慢的步伐就更加慢了。

    沈晚辞不敢一直把手电灯开着,都是开一下,等薄荆州看清前面的路后又关掉。

    薄荆州的声音里带着剧烈的喘息:“对不起。”

    背着一个百来斤的人爬山,还是这种恶劣的路况,任谁都会累。

    要不是他毫无准备的将人带上山,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沈晚辞上下牙齿不受控制的磕碰在一起,“嗯……”

    她都被冻麻了,脑子不太清醒,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寒意加倍。

    他皱着眉,掂了掂背上的人:“沈晚辞,你说几句话。”

    沈晚辞几乎都要睡着了,被他给颠醒了,费力的睁开眼睛:“说什么?”

    薄荆州想了想,故意刺激她:“你愿意陪我来看月全食,是不是心里还喜欢我?”

    沈晚辞果然不受激,恼的用脚后跟踹他的腿,不过这种姿势,也用不了几分力,跟挠痒痒似的:“我那是希望你别再缠着我,所以看在我因为你遭了这么大的罪的份上,这次要是能平安下山,你以后见到我请绕道走。”

    又冷又饿,即便是发火,也没什么威慑力,声音软软的跟猫儿撒娇似的,听的人心尖酥酥麻麻的软,但软过后又是疼,入骨入髓的尖锐的疼,这种疼盖过了身体上的疼。

    即便是冷得都要失去理智了,她也一心一意想要和他划清界限。

    他的掌心里全是被粗糙树干划出来的伤,大大小小,随着他每一次的用力,就有淡红色的液体顺着树干滑落。

    薄荆州:“汪汪汪。”

    沈晚辞怀疑自己被冻得幻听了,要不然她怎么听到薄荆州在学狗叫,别说,还挺像。

    肯定是幻听,薄荆州学狗叫,这事太玄幻了。

    沈晚辞推了推他,“你有没有听到狗叫声?是不是度假山庄里的狗跑到林子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