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尉,张教头是禁军教头,是你的下属,这要治罪还是高太尉亲自去吧,本府不适合插手。”

      滕府尹见高俅还在胡搅蛮缠有些恼怒了,高俅这街上泼皮闲汉的性子依旧没改,想报仇就自己去,还想把事情往别人身上推。

      “这是命案当然归滕府尹管了。”

      高俅拍着桌子说道,弄死一个教头简单,但处理起来麻烦,自己动手更是麻烦加麻烦,张教头还是禁军中的老教头,在禁军中口碑很好,王进那事之后禁军将士对他已经很有意见,这次若还对张教头下手,他这太尉就不好当了,他虽然是太尉还管着禁军,但毕竟刚上任根基浅又是泼皮出身不懂什么军事,很多事还是要靠禁军将士的。

      “高太尉,说句不好听的,这是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刑部、大理寺都进来了,明日上朝陛下肯定会过问,现在民间有不少高衙内以往的所作所为流传,御史台不会坐视不管,我劝高太尉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凶手已经有了,高太尉若是怕慢,完全可以自己派人去追凶。”

      滕府尹将孙磊的画像推给高俅,这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就该按程序走,而不是依着高俅这泼皮胡闹,开封府可不是高俅的白虎节堂。

      “那就多谢滕府尹了。”

      高俅没办法只能拿了画像离开,他本来还想多纠缠一下,逼着滕府尹尽快抓人,可滕府尹一说事情闹大了,已经到了皇帝哪,他这才醒悟过来,如果儿子做的那些事传开了,自己少不了要挨骂,也会被那些御史文官攻讦,这朝堂之上文官最喜欢的就是盯着他们这些武官参奏。

      回到太尉府,高俅长吁短叹,儿子被杀了,凶手没抓到不说,自己明天上朝还不知道怎么办。

      “要不就装病吧,就说儿子死了,忧郁成疾。”

      高俅最后只想了这么个泼皮常用的办法,现在他要装可怜,不让人攻讦,等事情过去他再寻思着报仇。

      “来人,林冲不是已经被押送去沧州了么,让陆谦去杀了他,只要提着林冲的头来,我就提他为殿帅府制使。”

      高俅唤来老都管吩咐道,那孙磊和张氏暂且抓不到,那就只能先杀林冲泄愤了。

      ……

      孙磊一路就到了济州境内,这一路上他特意避开了大城,专走小路,在一些村镇落脚,倒是没遇着官兵追捕。

      这古代的抓捕犯人的方法很笨,东京发通缉令肯定是先到各路,然后转到州府,最后由州府转到县,至于县以下的那就只能听听了。乡镇村落太分散,通缉令是贴不到的,县以下甚至都没有正式的官吏,只是一些县衙的编外人员士绅大户管理,缉捕犯人那是指望不上的,能靠的就是县衙都头带着捕快四处巡逻搜捕,但一个县那么大,道路又难走,大一点的县一个月未必巡得完,靠他们巡逻抓人也是扯淡,大多是都是随便走走过场敷衍了事,于是就出现了满江湖的通缉犯也抓不住几人。

      眼见到地方了,孙磊驾着马车在村镇上找了间客店就住下了。

      “阿嫂,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