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这么些天,无论他还是夫人,都知道这丫头是个值得往来的,伍子敬也没跟她客气,“真有用,不用你开口,我自己就厚着脸皮求上门了。”

    他也是乡野出身,他这夫人年轻时候跟着他受了不少苦,身体落下了不少毛病,先前在京城时不是没找杏林春满看过,可都是治标不治本,就没从根上把毛病给治好,所以每个天气多变的时候,妻子就满身疼痛,着实叫人心疼。

    叶清函要做的两组对照试验组,前两天已经分好组施好肥,这两天来地里主要是做观察记录,不用费很多时间。

    这会儿事情已经忙完,该说的话又说完,两人各自回家。

    本来地里头就没什么事,她每天往田间跑,无非是做给旁人看,好叫开春后,用肥的时候不让人觉得突兀,所以这些天她都没让柳云帆再跟着,而是让他好好呆在家里读书。

    然后想到伍子敬说的,柳云帆学的本经,可能跟他的本经不一样。虽然没懂什么意思,但听起来似乎是本经不一样,就不适合做他的老师。

    这样一来,她想让两人成为师徒的希望就泡汤了。

    不能拜伍子敬为师,又必须有个合适的老师,难道真的要让他拜那县教谕为师?!

    想到原著里这个老师,给柳云帆带来的麻烦,叶清函觉得与其拜这种会带来麻烦的老师,还不如拜一个只挂名的老师呢?!

    毕竟照原著里,柳云帆的回忆看,这位教谕说是每旬都有空闲时间指点他,可除了前两个月这教谕照自己说的做,后头就不怎么来,他几乎全靠自己学。

    柳家是外塘村的外来户,分到的田都比较偏远,她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到家。

    结果这都还没进家门,就看到自家的院门口正停着一辆马车,接着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早就想见见咱们一连夺得三案首的柳秀才,今日总算得见。柳秀才果然是相貌堂堂、仪态不凡,要不是事先知道你是正儿八经的外塘村人,我指不定以为这是哪家贵公子呢?!”

    “郑教谕谬赞了,某不敢当。”柳云帆不卑不亢地应道。

    柳云帆这一开口,叶清函就知道自己没听错,家里的确来人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原著里柳云帆的老师郑功明。

    她不知道这人来多久了,双方的谈话具体到什么步骤,担心下一句双方就把这事儿就定下来。于是,她顾不得仪表,加快脚步进了院门,顾不得礼貌就开口,“家里这是来人了呀?”

    柳云帆把正要开口的话吞回去,抬脚朝叶清函走去,顺手接过她手上的记录本,“县学的教谕,今天得空,特意过来家里看看。”

    听到柳云帆的话后,叶清函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朝郑功明的方向服了服身子,“原来是贵客驾到,小妇人失礼了。”

    得知柳云帆成亲,娶的还是一个地道的农家女,郑功明为他惋惜。在他看来,像这种极有前途的学生,应该娶个于他科举仕途有助的女子,娶这么个农家女,着实糟蹋自己大好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