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去银子的事,叶清函把布匹和当官的事说给大家听,传旨的人也说了,正常情况下皇帝赐黄金白银都会用真金白银,之所以直接给他们银票就是考虑到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不适合太过高调。

    这当然不是皇帝操心的事,而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裘安bang帮着安排的。

    传旨的人都做得这么隐晦了,柳家人自然不会傻傻地把底漏出去给人看,不然他们就太招眼了。果然当听说只有布匹时,大家的关注点都在叶清函被封为司农官的事情上,当得知司农官是正六品的官员时,大家都说她太厉害了,没经过读书就当上了比叶长盛还大的官。

    叶清函却解释,她虽然有官品,其实手上并没有实权,也没有专门的衙门,就是一个名义上的名称而已,比不得有实权的官员。

    说白了她这就跟现代的技术军官一样,空有军衔却没有领兵的权力,所以技术兵种晋升的速度要远远高于手有实权的军官。

    见大家听了还是不懂,叶清函干脆说得更直白了些,“拿我跟我大哥比较就好,我大哥虽然只是正七品的知县,但他有专门的办公衙门,需要对整个县城的百姓负责,不像我虽然是六品官员,却是只有我一人,也不用像我大哥那样要处理整个县城的政务。”

    朝廷早就没了司农官一职,很明显这个职务是专门为她设立的,今后还有没有晋升的空间,还得看她后续的贡献。

    说白了,这就是名头好听而已。

    不过,这对现在的她来说,这样已经足够。

    再多的,她相信待她做出更多的事情来时,肯定会有更好的前程等着她。

    叶清函这么说,大家基本清楚她的意思,但就是如此,大家也还是羡慕她,毕竟一个没正儿八经读过书的女子,能让那天底下最尊贵的人给她下一道圣旨,叶清函绝对是有史以来第一人,单就这点就足够了。

    所以大家伙儿对着她,又是一阵狂吹,什么她活成了所有女人的楷模,什么生个她这样的女儿一点不比生儿子差,什么今后养闺女就照着她的样子养等等,类似的话这些年没少听过,叶清函早就没多少感觉。

    他们说她就听着,然后时不时应上一句,然后等满足了所有人的夸奖欲望后,就客客气气把他们送出门……

    朝廷赏赐的布匹总共十匹,两匹丝绸、八匹棉布,丝绸普通老百姓不能穿,她本身和柳云帆倒是能穿,但就目前这种时候,总不能他们自己身上穿丝绸,其他人穿棉布,所以叶清函暂时没打算用丝绸做衣衫,两夫妻便商量着送一匹给伍子敬这个恩师,让他们新年添新衣,八匹棉布则给了大房三匹,叶家送了两匹,柳枝那边给送了一匹,这么下来家里就剩两匹。

    棉布因着吸汗的缘故,多数时候都被用来做里衫,古代的里衫都是长袖长裤,费布料,所以两匹布也就够一家五口每人做两身里衫。

    原主不仅在种田上很有一手,女工上也很精通,只是她平日里要忙的事情多,很少自己动手做衣服。不过,这么多年下来,内衫倒基本是自己动手做的,这个时代的内衫,她着实穿不习惯。可惜临近除夕,她手头上的事不少,暂时抽不出时间做这些。

    不出意外明年乡试后,她就会跟着柳云帆一起进京,近些年没特殊的事怕是不会回来,这个年极大概是他们近三五年内最后一次跟大家一起过,两房非常有默契地将这个年准备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重。

    除夕夜上,柳大伯作为家里现在最年长的长辈,跟柳祖父在世时一样,总结了过去一年的收获,然后展望了一下未来。先前叶清函提议的对那些想要学手艺的人,集中培训的事,虽因柳祖父的意外离世,耽搁了一些时间,但柳大伯出孝后,这事情就由他接手继续干,如今经过大半年的摸索,差不多已经稳定。

    随着水泥在水利工程和灌溉上的作用渐渐凸显出来,以及各级衙门对水利工程和灌溉工程的看重,如今到处都是想学泥瓦匠的人,出孝到过年这段时间才不过半年时间,柳大伯已经靠着这个不仅挣了不少钱,也在各地结交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