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恨本君?”顾云斜见此,轻轻挑眉,阴沉冷寒的眸色中带着戏谑。

    “有意义吗?”江晏栖淡淡道:“主上难道会后悔?”

    顾云斜方想开口,江晏栖平淡的声音又不温不火传来,“后不后悔又有什么意义呢?——左右,人命微贱。”

    江晏栖音如烟缕,却暗含轻嗤,“有人说人命微贱,有人说人命关天……不过是没降临在自己身上罢了。”

    “假设一词,左右不能成真的。”

    虽极不想承认,可顾云斜真的被江晏栖这一连串轻描淡写的话语噎到了,左右是不顺心。

    这丫头的嘴竟是这般厉害。

    顾云斜下意识想要掐住女子的脖颈,抬手过去,却看到女子脖子上的绷带,不由捏住了江晏栖的下巴,音色冷漠,“既皆无意义,本君便让你死也死在幕安。”

    江晏栖闻言,唇畔带上善解人意的浅笑,语气却是冷淡有余,“主上急了?”

    “你很想早点祭天?”顾云斜深吸了一口气,斜眸中是浓墨重彩的暗,他凝着江晏栖不起波澜的容色,身上气压都低了几度。

    这女子当真放肆。

    随即他阴寒的眸一凉,手往下移轻轻握住了江晏栖纤细的脖颈。女子手腕上莹蓝色的花,却隐约散着光。

    北枝月渡的人,男与女都难缠。

    顾云斜微微拧眉,松开手甩袖而立。心中的烦躁与嗜血忽的要将他淹没,他直凝着江晏栖,如寒雪漫天,沼泽澎湃。忽的,他勾唇,“如此吧——”

    “这幕安的后宫也空置已久了——你虽是玩物,本君一向宽宏,倒也该给个名分。”

    幕安宫中的名分,说白了岂不是众人的靶子。幕安后宫悬置,哪里是顾云斜洁身自好,分明是这宫中的女人死绝了。

    江晏栖闻言眉眼未动,淡淡回道:“那还是无名无分的好。”

    听到此言,顾云斜轻轻攥起江晏栖的下巴,他眸中冷寒,殷红的唇畔却漾开笑,刺骨生花,“做本君的后妃还委屈你了?那本君让大齐那个小白脸一起下去陪你?”

    江晏栖神色淡淡,“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