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东隐,又怎会这般明显的以下毒的手段?我看得是北暮,他们怕是想坐山观虎斗,好让大齐和东隐来个鱼死网破!”

    “北暮之人当真可恶!如今都已元气大伤,竟还不忘在我大齐境内作恶,君上怎会如此软弱,竟半分不动。”

    “可那毒因皆是查无出处啊,大齐十六州,这次为何恰好出事在君上的桑梓?就连君上在祁州的老宅都天火起焚了,难道是上天怪罪?毕竟君上这皇位可是谋逆来的!”

    “是啊,上次屈泽兰便让药材翻了江,这才引得东隐再次交恶,莫不当真是君上不愿见我们百姓好?”

    此话刚落,那人便被身旁人捂住了嘴边,小声骂道:“你要想死,可别拉上我!”

    “君上安于目前现状,北暮挑衅,东隐找事,他要有点血性,也不会这样充耳不闻了。”

    “浮城那边也出了不少事,怕是那西离国师也没安好心,带来的人都有问题。”

    “可君上呢?面对这种情况,他做了什么?他什么也没做!我大齐如今哪还有当初四国之首的威风?”

    江晏栖听到这肆无忌惮的言谈,眉头皱了起来。她不在乎议论她的言论,可这些诽谤顾听桉的,她听得当真刺耳。

    大齐有这样的国民,也当真可悲。

    他们只看到如今的祸乱,却不曾见到顾听桉为了解决曾经遗留下的问题,花费了多少精力,度过了多少个不眠夜。

    可以说察邻国之政,无如他之尽心焉耳矣。

    乱世需要枭雄,可一旦黑暗过去,他们会忘记曾经的伤痛,会遗忘从前的英雄。

    而在江晏栖心中,便是灰烬深处也遗留着历史的温度,遗忘历史便等同于背叛。

    那药材翻江一事,她听过,很显然是有人一早便在坊间散了风声,才会在出那事时,众人下意识诋毁顾听桉。

    人言可畏,这种传闻也该严肃处理。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清沉的嗓音染了冷然,“倘若上天真要降罚于君上,七州可能安然无恙?北暮可能元气大伤?新政可能令行如流?”

    “就连西离一个祭祀大国,都是宣和公主和亲于大齐后,西离州芜的瘟疫才消失的。你们何以出此言,以耳食之论妄议君上?”

    江晏栖不信鬼神,她只信自己,但要说服这种市井之人,只能——以其理,行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