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看两个字,窗外便传出几声讥笑,“啧——这谢允卿啊,就一个青灯黄卷的穷书生,还想攀附江先生!”

    “哈哈……瞧他那样,小地方来的就是没见识!那食盒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跟我家那垫脚的木头有的一拼。”

    谢允卿已然习惯了此种声音,提着那食盒便不卑不亢地离开了此地。

    “诸位都是文人学子,却是这般出口成脏,如何配的上那正门的‘太学’二字。”一着着学子服的男子,直身站立着,如松之姿,他的手径直指向大门。

    苏廷玉一身妖艳红衣,手摇一把折扇,闻声连忙凑了过来,跟狗见了骨头似的,哥俩好的把住了宋云深的肩,“诶哟……这不是我出生铜臭世家的宋大公子吗?这宋大公子就是不一样啊,大家看看,嘴皮子一溜一溜的,那谢允卿被欺负时,怎不见你路见不平一声吼啊?”

    宋云深听后心中嫌恶,这苏廷玉跟吃了炮仗一样,见面就跟他不对付。立马将苏廷玉的手拂了下去,他皱眉道:“苏公子鹤短凫长的能力真是越发出众了。”

    哈……老阴阳人了,还是熟悉的开场白。苏廷玉懒散一笑,冲周围学子喊了一声,“兄弟们觉得我是在信口雌黄吗?”

    “苏兄说得对啊,我躺地上双手双脚赞成!”

    “啊……对对对!”

    这敢赞成的都是家里有权有势还跟着苏廷玉鬼混的学子,毕竟户部尚书宋郊如今是如日中天,他家的嫡子可并非人人可欺的。

    宋云深当真是气笑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狗闻着骨头都能凑一堆,能说明什么呢?苏公子既说我未及时制止,自己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苏廷玉听后,挑了挑眉,“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本公子怎么着也不会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啊!”

    深吸了一口气,宋云深笑道:“自古真理摆在那儿,浑俗和光之人自是看不见的,且——只会胡搅蛮缠、曲学多辨!”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嘁——綦溪利跂!”苏廷玉一听,顿就恼了,这宋云深的嘴皮子真是日渐长进啊。他这伪君子,抢了他的子秋姑娘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江晏栖平静地听着窗外的言论,官宦子弟的高人一等是与生俱来的,要更改非一朝一夕,但这种高傲与欺压却是大齐最深层的腐败,太学是最重的。

    要彻底根除自是不可能的,但能够打压,打压下他们的高傲,用绝对的实力碾碎他们的高傲,让他们重新正视自己,正视如今千疮百孔的国家。

    只有学会正视自己的无知,才会真正的心悦诚服于与他们自小树立的同自己价值观相悖的思想。

    *

    “公子这些时日为何总是眉不展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