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雁自知瞒不过祖母,更何况姨母定会以此事要挟薛家,永远拿捏母亲。

    只得如实对祖母说道:“姨母以姐姐昨夜去了谢府要挟母亲,倘若此事传出去,咱们薛家便是欺君的死罪。母亲素来信任姨母,只怕已经上了姨母的当了。”

    薛老夫人跌坐在椅子上,顿时凉了半截身子,她让人守着曲殇阁,便是为了不让薛凝出府去见谢玉卿,却还是没能拦住她,她竟然在和宁王成婚的这个节骨眼上私会外男,薛老夫人得知真相,气得浑身发抖。

    薛雁赶紧上前搀扶祖母,替她拍背顺气,“祖母,您别生气,保住身子要紧。”

    圣旨已下,姐姐已是宁王妃,若让人知晓她与谢玉卿暗中有了来往,甚至在今上赐婚后,还深夜入谢府与谢玉卿私会。圣上怕是要治薛家一个欺君之罪!

    更何况,赵家已经知道了姐姐昨夜去了谢府。

    姨母便是以此事拿捏了母亲余氏,要挟母亲对她言听计从。

    “如今只有我亲口承认昨夜是我和二表哥于望春亭中相会,才可处置姨母,为薛家换来一丝生机。”

    薛老夫人痛心疾首,悔恨难当,痛恨自己管教不严,恨余氏没将薛凝交好。

    “但这样一来,你的清誉全毁了,不嫁也得嫁了。”

    薛雁笑着宽慰祖母,“二表哥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必全力报答,我也很仰慕他的才华,相信我和二表哥在成婚后定能相敬如宾。”

    她原本并不打算答应这门亲事的。但如今姨母以姐姐和二表哥私会来要挟母亲,非但私吞珍宝阁银子的事无法让姨母受到应有的惩罚,若姐姐私会二表哥之事得不到妥善解决,便会永远成为姨母要挟母亲,要挟薛家的把柄。

    她与姐姐是双生姐妹,模样颇为相似,旁人难以分辨,倘若她主动认下昨夜去谢府同谢玉卿私会的是她,便可让薛家避免这场祸事。

    薛老夫人将薛雁搂在怀中,不禁老泪纵横,“这些年你流落在外,颠沛流离,受了多少苦啊!你并未得到薛家的庇护,如今却要你为薛家牺牲自己的幸福。是薛家对不起你,是祖母对不起你啊!”

    薛雁摇了摇头,“祖母,能嫁给二表哥,我不觉得委屈。”

    她没有选择,她非嫁不可。

    薛老夫人抹了一把眼泪,“好孩子,是薛家委屈了你。你性情果敢坚毅,不似你的姐姐,从小被百般呵护、没想到竟将她养成了温室里的花朵,做事任性妄为,全然不计后果。”

    薛老夫人哽咽道:“好不容易将你寻回,薛家本该想尽办法去弥补你,再为你寻一门顶好的亲事,没想到却连累了你。”

    薛雁为薛老夫人擦干了眼泪,“孙女知道祖母是担心孙女嫁入谢家会受到委屈,但孙女身后有祖母撑腰,有整个薛家撑腰,看谁还敢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