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母也就是他口中的青姨,此时她正在玄关处擦拭花瓶,谨慎地观察了裴夫人的脸色后,不敢随意发话。

    “我爸同意了,说慕隐脾气不好,该让他多学着和别人相处。”

    裴夫人当是什么也没听到玩着手上的鸽血红戒指,看似风轻云淡,实际用力到指尖泛白。

    半小时后,裴慕隐从外面回来,听管家说有人会住到自己隔壁。

    走去餐桌的时候,其他人都散了,裴夫人也回房休息,偌大的厅里只有周涉在。

    他边坐下边说:“谁找来的人,睡到谁那边去。”

    周涉道:“你们都是明年高考,还能一起复习,可以让他辅导你功课啊。下学期你的平均绩点上去了,能申个好学校,家里也不至于气氛那么紧绷。”

    裴慕隐之前故意交白卷,被裴夫人知道后骂了一顿,还挨了耳光,伤口到现在都没痊愈。

    他无所谓周涉的挖苦,嗤笑:“原来还是个穿校服的。”

    周涉瞥了他一眼,他又说:“年纪越来越大,挑的越来越小?想泡高中生还不忘膈应我一下。”

    裴慕隐与周涉向来不对付,交集少之又少,不过对对方的恶习了如指掌。

    周涉看着一本正经,背地里花心风流,没有帮穷学生解决住宿的好心,也不会无聊到特意和自己对着干。

    裴慕隐心说这次算盘打得倒是挺精明,看你们多久睡到一张床上去。

    以周涉这种盯上了就要尽快吃到嘴的德行,裴慕隐推断不会超过半个月,或许两边心急火燎,今夜就默契搞定。

    当然,兄长的未来床伴待在自己附近,这件事令他无法忍耐,吃完饭就直奔洋楼,打算让人滚到该去的地方。

    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不在,房间整理得很简洁,似乎做好了随时卷包袱走人的准备。

    这一点侧面印证了自己的猜想,裴慕隐叹了一口气。

    他没有直接把东西扔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做了一会暑假作业,拿出作业本的时候忽然顿了下。

    他们的作业是年级组单独出的,并非全市统一,封面和其他学校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