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都没想到周嘉清会这么快承认画不是她的,宋先生更是洋洋得意,好像早已料到周嘉清不敢承认她盗用别人的画作,正好,从此往后,这就是他的了。

    周嘉清继续解释道:“族长爷爷,竹林风雨图的含义是说当年有一世家,在迁徙过程中途经竹林时,被自己人在背后算计捅了一刀,所以风雨的意思是指这场变故。”

    “哼,就算你编出一个理由,这幅画也不是你画的。”宋先生不屑道。说完看向主座上的老夫人,装腔作势地痛心道:“老夫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现在二小姐已经承认了,她不仅盗用我的画,又污蔑我,辱骂我,必须要严惩啊!”

    “盗用画作,污蔑他人,这种人的确该严惩。”老族长附和着,“老夫人,这种人在侯府怎么处罚?”

    老族长不是侯府的人,惩罚自然不能由着他说。

    “我已经打听过了,依侯府的规矩,盗用画作起码杖责二十,送去官府,另外,我是个读书人,名声和画作便是我的性命,二小姐这般羞辱,是要赔五百两,不,一千两银票作为补偿,更是要向我磕头道歉的!”

    老夫人还未开口,这宋先生便狂横地大喝道。

    便是老夫人也是一瞬间皱紧眉头,心生厌恶,颇有不满,这先生岂是针对周嘉清一人,依她看,连她这个老夫人都未放在眼里。面上便带了些愠怒,冰冷地吐出几个字:“哦,这就是先生的要求了,二姑娘还有什么话可说?”

    不怪宋先生狂妄,李雅萱交代定要言语刺激周嘉清,靖安侯不在,侯府没人会怪罪于他,而他的前途掌握在侯府二老爷一句话中,李雅萱答应他事成之后,二老爷会亲自写一封举荐信,他也不想一辈子只能当一个小小的教习先生。

    他还私下打听这个周嘉清就是人傻钱多的主,不要白不要。

    周嘉清莞尔一笑:“区区这样的要求就够了,宋先生也真是井底之蛙,宋先生要我们交画作是来点评问题的,以我的水平确实没有一幅可以拿得出手的,便做主交了这幅上去,想听听宋先生的看法。”眼中的笑意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轻蔑和嘲讽:“怎料宋先生印上印章,一口咬定这是他自己的,我就纳闷了,这明明是族长爷爷家的,怎会变成宋先生你自己的呢?”

    宋先生“腾”的一下站起来,懵然道:“你说什么?”

    “没听清楚吗?你手中拿着的竹林风雨图正是老夫的画作,老夫一家上下皆知,当然,靖安侯以及几位贵人也是知晓的。你盗用老夫的作品,污蔑嫡二小姐,口出狂言,真是一点都不配当一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