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看向药碗的药,先是闻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又用指尖蘸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一下,眉头更是皱了起来。

    这番举动引得李雅萱频频侧目,“王大夫,到底怎么了?”

    “回二夫人,这碗药里多了一味药,是‘美人花’的味道,此药性大寒,女子本是多体寒,应慎用,用得多了就伤了身子,这汤药里加了大量的美人花,幸好发现得早,要是继续服用下去,恐今生难有……子嗣。”王石说着便有点悲愤的意味了,用美人花来残害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实在有点卑劣。

    李雅萱的确是命赵嬷嬷多加了一味药,也的确就是美人花,要是周嘉清永无子嗣,那就高枕无忧了,还怎么压过她的芸儿去?

    不过她还没这么傻,她吩咐的是一点点加,等周嘉清发现时为时已晚。

    可现在张大夫找不到,没法掩藏住这个秘密,只能任由王石发现,白白浪费掉往周嘉清身上下药这个机会,李雅萱面色一变,佯装恼怒道:“赵嬷嬷,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嬷嬷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只知道该她表演的时刻到了。

    赵嬷嬷当即声泪俱下哭诉道:“大夫所言老奴定是不该怀疑的,可是二小姐的药一直都由老奴一人负责,从取药,煎熬,到送到二小姐手中,看着二小姐喝下去,完全是照张大夫所开的药方来煎,这中间……实在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对二小姐忠心耿耿,残害二小姐的事事万万做不出来的,要是老奴有此歹心,就不必事事亲为,落得清白,老奴冤枉啊,还请二夫人和二小姐为老奴做主,还老奴一个清白。”

    果然周嘉清一如从前那样大怒起来,怒视着赵嬷嬷,厉声喝道:“来人去荣华居请祖母过来,为我做主,到底怎么回事,赵嬷嬷究竟是不是要害我,等本小姐……”

    “怎么回事,是谁要害我的清儿?”话音未落,便见紫诗领着靖安侯来到陶然苑,靖安侯一下早朝就被紫诗告知清儿晕倒了,快马加鞭赶回府中,就听到女儿喊着谁要害她的话。

    李雅萱连忙起身宽慰:“大哥,清儿无碍,是这样的……”接着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竟然给清儿下美人花,靖安侯听完后额角青筋暴起,咬紧牙关,怒目如火地看向赵嬷嬷。

    不等侯爷开口,赵嬷嬷已经被吓得一哆嗦,赶紧下跪磕头道:“侯爷,老奴随着先夫人来到侯府,一直忠心耿耿,要是有害二小姐的歹心,任凭侯爷您处置,只是,在此之前,还请侯爷明察秋毫,老奴的命微不足惜,可因此让真正下药的人逍遥自在,岂不是置二小姐生命于不顾呀。”

    听她言之凿凿,再加上提起是清儿生母的陪嫁丫鬟,到底存了一分信任。

    靖安侯呵斥道:“好,暂且信你一次,正因为你在清儿身边最久,要是查出是你下的药,那么你全家,本侯都不会放过!”

    “是。”跪在地上的赵嬷嬷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靖安侯又对着外面暴喝:“来人,把陶然苑的下人们全带到院子里候着。其他人去房间搜,没有我的命令,陶然苑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违令者,杖毙!”

    “是。”院外候着小厮回答道。

    违令者杖毙,他极少下这样严苛的命令,可见靖安侯正处在震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