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嘉清问。

    许蔓安微微扬起下巴,似乎在无声地宣告:是周嘉清有求于她。

    她眼波流转,道:“若是周二小姐有意让小女成为王爷的侧妃,小女自然也会竭尽全力助周二小姐一臂之力。一来可以帮周二小姐稳固王爷对您的宠爱,确保您在这府中的地位不可动摇;二来,小女知晓周二小姐身上所患之毒,乃是来自南楚的巫蛊之术,此等异术在东秦,即便是医术高超的神医,恐怕也难以窥见其真容,更别提解毒之法了。”

    周嘉清的目光在许蔓安身上停留了片刻,原本方才听许蔓安那一番话,觉得这许蔓安也有几分聪慧。眼下这话,却又让周嘉清有些摸不清楚许蔓安的底细了,许蔓安的话语,堂而皇之地道出,仿佛毫无顾忌。周嘉清心中暗自思量,这许蔓安究竟是真正的糊涂,还是隐藏了智慧,以此作为她的一种策略?

    “许三小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没想到你与南楚之间,竟然有了如此牵连。”周嘉清话锋一转,继续道,“观许三小姐这神态自若的模样,我倒觉得,或许与南楚有牵连的,并非是南楚人,而是我们东秦的某位佳人吧。”

    此刻,许府门外,微风轻扬,似乎想要拂去空气中的沉闷,却仍旧难以驱散两位女子之间弥漫的微妙氛围。

    周嘉清并未直接点破,但她的眼神与语调已经足够明确。

    而许蔓安,心中只存着那嫁入定国王府的渴望,于是,她又一次焦急地催促道:“周二小姐,您觉得呢?”

    周嘉清听后,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那笑容里似乎带着几分讥讽,她缓缓道:“许三小姐,本妃劝你还是早些断了这念头为好。”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许蔓安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她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周嘉清会如此直接地拒绝她的请求。

    她们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了,周围的夫人目光就朝她们这头看过来。

    周嘉清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为王爷纳妾之事,我却是万难从命的。王爷在请求皇上赐婚之前,便已与我父亲有过明确的约定,说绝不纳妾。正因如此,我父亲才会应允了这桩婚事。许三小姐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然而,此时此刻,正是王爷与我浓情蜜意,两心相悦之际,你提及纳妾,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着实让我心中不快。即使以后,岁月将我们的情感磨得平淡如水,王爷心中萌生了纳妾的念头,我也早已有了自己的打算。我会亲自向皇上请旨,求得与王爷的和离。因此,许三小姐,你此刻提及这些,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

    许蔓安听得都是目瞪口呆。

    定国王爷徐竟骁,风华绝代,相貌英俊,他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如此卓越之人,一生怎会只钟情于一个女子?

    世事如此,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尽享齐人之福,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乐事。而女子却不同,她们若是稍稍流露出嫉妒之情,便可能面临被抛弃的命运。这般世道,怎不让人唏嘘不已?

    而周嘉清却宣告:“徐竟骁若是敢纳妾,我便敢与他合离。”

    这岂非实在忒不知天高地厚了!

    许蔓安,她的脸色因愤怒不解而变得铁青,她不顾身旁两个丫鬟的劝阻,低声怒斥道:“周二小姐,你这是何等的善妒!女子善妒,便是德行有亏,如你这样的女子,王爷是不会喜欢的!”

    马车内,一声轻笑缓缓飘出:“本王的心思,岂容尔等凡尘妄自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