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一次,有宫人受了指使告发郑贤妃和四皇子总是遣退宫人,在一起不知说些什么,这事皇上知道有几日的时间,郑贤妃依旧装作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样子,直到皇上忍不住去问,郑贤妃还觉得吃惊,觉得这有什么追问的。

    细细想来,郑贤妃的性子也确实如此,总是会照顾他人情绪,不管是谁来到她宫中,无论位份高低,她都热情接待,不会冷落了谁,每次也是屏退左右,这不足为奇,并不单单是针对谢元赋而言。

    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郑贤妃越是表现平静,仿佛就像是散步、用膳这么寻常的事情一样,皇上也越无可指摘。

    最后,事情过了一年多,郑贤妃寻了由头,处死了当初告密的宫人,无舌,无眼,无鼻,无手,无脚的悬挂于殿中三日,以儆效尤。

    每日郑贤妃面带笑意地从尸体下方走来走去,此后,宫人更加谨言慎行!

    “并不是凶神恶煞就能制服住下人。”郑贤妃笑盈盈道,“肯定其功劳施以恩惠,不要训斥,不要结仇,本宫都与你说了多少遍了。”

    就连惩戒下人,她也是总是一副笑脸,令人觉得很不真实。

    “是,郑母妃教训的是,”谢元赋感叹道,“可惜自雨见林一事后,儿臣被迫暴露,儿臣再如何解说无心夺嫡,谁人会信?儿臣就是不想结仇也结了不少仇,皇子还有大臣们,都将我视为仇人,行事越来越受约束,往日训练精兵哪里还会这么费劲,到现在被各方势力盯着,儿臣根本不能有所动作。”

    闻言,郑贤妃面上的笑意淡了些,她总觉得谢元赋没有往日能沉得住气了,问:“这段日子就连皇上也注意到你了,听说下朝的时候,还随口问了几个大臣关于你的事,更何况其他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你也明白当下处境,如今时机未到,你这下……可得避开一阵了,继续做好一个默默无闻的‘四皇子’,懂了吗?”

    “既然皇上对我有了疑心,何不大大方方承认,这也从侧面能打消他对我身份的疑虑。”谢元赋道。

    私下里,谢元赋是不会称皇上为父皇的!

    “你是个有主意的,”郑贤妃摇摇头道,“不过,眼下情势紧张,你最好三思而行,让他们去夺去争,到最后,我们再出手!”

    见谢元赋没有搭话,郑贤妃继续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这么冒进的做法可不像你。”

    “没有,总是蛰伏在暗处,想要的东西都得不到……”谢元赋看郑贤妃脸上的笑意快要消散,忙道,“罢了,都听郑母妃的。”

    郑贤妃笑了笑,忽而想到什么,道:“对了,前日周嘉清进宫来,你让本宫布置人手对付她,最后又让撤走,是怎么回事?”

    上次陈幸三人进宫,她和董德妃奉旨试探周嘉清的事,谢元赋得知后便叮嘱她,雨见林一事周嘉清保持沉默实在奇怪,既然选择沉默就沉默到底,务必在宫中对她下手。

    可是后来又派人告知郑贤妃临时要取消这个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