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山里农户的窗户纸大都是兽皮做的,不透光,屋里蜡烛燃烧,外头也是看不到的。

    微弱的烛火下,一身墨色薄袍子,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轻薄柔软无风自动,长身玉立,眉目低垂安静地注视着怀中的人儿。

    烛火模糊,映出他清疏柔和的面容,一双凛冽黑眸的形状宛如浓墨一笔勾勒,流畅而贵气,又因头发散着,衣袍轻敞,显得妖冶至极。

    矜贵清冷至极!

    不是徐竟骁又是谁呢?

    周嘉清抬起头,被酒意浸染的眼眸尽是迷蒙,歪着脑袋伸着手胡乱描摹他脸庞的轮廓,突然一愣,就连声音也带着微哑的醉意,道:“你……你是王爷?”

    “不对不对,”刚说完,周嘉清就摇头否决,“你,你不是王爷!说,你是何人,怎么长得如同王爷一样俊美……”

    “嗯?俊美……”徐竟骁看到周嘉清的样子,他双眸逐渐变得深邃。

    周嘉清一眨不眨地回望这男人深邃的墨眸,红唇撩起一个艳美的弧度,慵慵懒懒开口,嗓音软糯勾人,“我看你像徐……竟……骁……”

    徐竟骁竟从来不知,他的名字自她嘴里说出,会这么撩动,拖长的尾音就这么缓缓溢出,像是猫爪一样,又轻又软挠入徐竟骁的四肢百骸,惹得他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冲动,不停在翻涌滚动。

    怎料徐竟骁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身形不稳,原来他早已心乱如麻按捺不住想要做些什么,只是周嘉清说完话后身形不稳,竟一屁股坐在榻边,令徐竟骁扑了个空。

    周嘉清眉头一皱,“徐竟骁,你是崴脚了吗?”

    说着眼神飘向地面打量了一下,有些嫌弃地开口,“亏你还是会武的人,这样平得地面还能崴到脚,传出去定会被下属笑话的。”

    “我没有。”徐竟骁立刻反驳道。

    又是崴脚?

    他也猛然想起幸亏轻一不在,不然会在背地里有多么地取笑他。

    犹记得第一次夜里找周嘉清拿王卫平的册子,被周嘉清打发,当时她说,“王爷还是早些动身回府,免得走得晚了,外面天黑路暗,王爷容易摔倒。”

    而他也出乎意料的竟然验证了周嘉清的话有多神,真的崴了脚,轻一嘴角的笑意最后没能忍住。

    见徐竟骁反驳得又快又急,周嘉清拧眉道:“行了,又没下人在跟前,还跟我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