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华叹气道:“大伯既然能直接要和我们二房分家,也说了断绝关系的事,想来不仅寿宴的事,嫡母以前做的事也知道了,里面多多少少都有我参与,有的还是我首当其冲的,这么久,他没来找我们算账,我们还想奢望什么?难道姨娘忘了大伯是如何砍断嫡母的腿吗?还有姨娘你,纵然没有参与,可你明知道不对,明知道嫡母存了要害二姐姐的心,并没有提醒二姐姐,对吗?”

    “可是你在寿宴上也帮过她说话,不是吗?”

    “姨娘,我真的很笨,我只是说了一句话,也没有帮到她们什么,反倒让父亲和嫡母记恨我。寿宴结束二姐姐让夏荷传话,你才说服父亲,说我是她唯一的女儿了,将我送回孟家躲避去了。还有我自己偷偷跑出去,也是大伯一家找到我医治我,纵是如此,二姐姐她们也早就还清了我不过开口说个话的情!”

    眼见周嘉华这段时间亲眼看到这些变故后,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了往日的跋扈和刻薄,大姨娘苦笑一声,她又何尝不懂其中的道理。

    早年间刚入侯府,她就被李雅萱压制得死死的,若非她生下的是个女儿,只怕她们母女很难安然活到现在,饶是周嘉清一个嫡女,在靖安侯的眼皮子底下,都被李雅萱教导成嚣张跋扈之人。

    思虑一番,她才让周嘉华依附李雅萱,只是为了让女儿越来越好,她怎么能想到会变成现下这个样子!

    就算女儿没有做什么事,说出去谁信?

    眼下周海洋李雅萱一家他们都死了,二姨娘跑了不见了,就剩她和周嘉华了。

    大姨娘止不住地叹气,“唉……”

    “姨娘不用担心,既然皇上没有再下旨,说不准就是不想追究了。”

    见周嘉华想得简单,大姨娘只能将忧虑揣在心中,不忍看到女儿失望的样子,她从孟府的态度上多多少少能看出,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心中正胡思乱想着,就见周嘉华身边的另一个贴身丫鬟红儿,进来禀告道:“三小姐,大姨娘,二小姐来了!”

    “谁?”大姨娘上前一把闭紧房门,不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谁来了?”

    红儿答:“靖安侯的二女儿,三小姐的二姐姐呀!”

    “天色都黑了,她现在来做什么,自从分家后,大哥一家就没再踏入过府中半步,”大姨娘想到刚才周嘉华的话,狐疑道,“她是来找我们算账的吗?”

    “嗯?”红儿不理解大姨娘的话,继续解释道,“算什么账?二小姐一进府直接去了老夫人的荣华居了。”

    大姨娘是一点看不出来周嘉清的想法,以前身在局外,还能将她和李雅萱之间的争斗瞧个清楚,可现在事关生死,置身其中,她有些聪明的头脑也发挥不出多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