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华好奇地不得了,紧跑几步,只是几眼下去,她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就在这时,周嘉清一脚踏入前厅,目光扫过屋内,这才发现屋里大多都是定国王府的人。为首的是一位她曾经见过的妇人,今日她身着一袭大红色的衣裙,裙摆之上,细细的金色丝线绣着团纹祥云,显得既庄重又喜庆。

    见到周嘉清的到来,那妇人恭敬地行了一礼,神态严肃地开口道:“王妃。”

    此刻,靖安侯的眉头紧紧蹙起,他不禁咳嗽了几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尴尬和不满:“他们尚未正式成婚,这般称呼,于礼不合。”

    静月从那妇人身后上前一步,眼中闪烁着不解的光芒,她疑惑地问道:“侯爷,婚事已经定下,周二小姐日后便是我们王府的王妃,我们王府的人,自然是按规矩这样称呼她的,何况,王府上下,皆是如此称呼,这有什么不对吗?”

    靖安侯的脸色愈发阴沉,那位妇人见状,急忙上前拉住了静月,眼中满是责备之色,她低声劝道:“静月,你且住口,勿要再言!”

    “徐嬷嬷,静月年纪尚轻,不懂这些规矩,还请您莫要与她计较。”周嘉清见静月活泼如兔的模样,唇边泛起一抹笑意,轻声为她解围。

    周嘉清口中的徐嬷嬷,乃是定国王府中的管事嬷嬷,先前,她曾来过之前的靖安侯府,为周嘉清送来了礼物。

    陈幸闻言,亦是随声附和,她觉得这正是徐竟骁看重周嘉清,王府的人也认可周嘉清,这般想着,她不禁用眼角的余光瞥了靖安侯一眼,心中暗自嗤笑道:真是个老迂腐!

    周嘉华目光落在周嘉清身上,见她在这里从容不迫的样子,便忍不住唤她:“二姐姐,你快来,瞧瞧这聘礼清单啊!”

    提及聘礼清单,她简直比周嘉清还要十分激动,周嘉清见状,便缓缓走了过去。

    尽管靖安侯夫妇都不是那种贪图虚荣、贪恋钱财之人,府中也不缺银两,但看到定国王府为这桩婚事所准备的聘礼清单,心中也不免为之动容。

    这份厚重的聘礼,不仅仅代表了王府的诚意,更是对两家联姻的极高重视。

    靖安侯脸上的阴霾,在这份重视之下,渐渐消散开来。

    周嘉清乍然看到一个聘礼清单竟然那么厚实,心下就有些诧异,她随手翻阅了几页,心中的惊讶扩散开来。

    便见聘礼清单上,每一页都宛如一幅精心绘制的画卷,细细铺展开来,令人目不暇接。各不相同,尽显华贵与精致。

    她诧异,这徐竟骁难道真的如此“败家”,要将整个王府的珍宝都作为聘礼送来吗?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床榻、屏风与桌椅等居室之物,不仅如此,每一样家具名称下面,都配有一幅与之相映的小小画作。

    其中“流苏寒玉床”,画中的榻晶莹剔透,流苏轻垂,如梦似幻;而“紫玉珊瑚屏榻”,则是以紫玉为底,珊瑚点缀其间,紫玉深沉,珊瑚鲜艳,二者相映生辉,尽显皇家气派;再看那张“红木雕云纹嵌理石罗汉床”,其木质纹理如云似雾,缭绕其间,仿佛是一幅天然的水墨画,而那镶嵌其间的理石,更是古朴而庄重;再观那“百宝嵌柜珊瑚迎门柜”,则是将百宝之精华融入其中,珊瑚迎门,寓意着财富与好运的源源不断;而那“紫檀边座嵌玉石花卉宝座屏”,则是以紫檀为骨,玉石为魂,花卉点缀其间,既显高贵又不失雅致;“嵌黄杨木雕八仙人物挂屏”黄杨木雕的八仙人物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跃然纸上,与观者共语;接下来的“紫漆描金山水纹海棠式香几”,紫漆描金,山水纹络,海棠造型,每一处都透露着细腻与精致;而那“竹节透雕龙凤呈祥太师椅”,竹节为骨,透雕龙凤,寓意着吉祥与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