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即将踏出房门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周嘉清的声音:“明日一早,陪我同往宫中,切记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闻言,周嘉华身形一顿,双眼发亮,她惊喜地转过身,只见周嘉清已经闭上眼睛,但嘴角仍挂着淡淡的笑意,她立即声音清脆地大声应诺,表示即刻回房休息。

    随即,她提起裙摆,步伐轻快地奔出了房间。

    春桃见状,轻手轻脚地打起帘子走了进来,开始服侍周嘉清休息。她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小姐,您究竟给三小姐许诺了什么好事?奴婢看自从侯府出事这么久了,她笑得最开心的一次了。”

    “同意她陪我进宫。”

    春桃有些意外,好奇道:“虽说三小姐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不会与小姐您为难,可是带她进宫也帮不了您什么。”

    春桃一边说着,一边将蜡烛的烛芯剪短了些,她刚一转眼,就见周嘉清敛下眼睑,好似睡着了。

    另一边,陈幸坐在桌前梳着长发,虽然已为人妇多年,但卸下妆容与华服后,素净的模样依旧清丽,犹如二八少女,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明日清儿进宫,我心中难以安定。”陈幸轻声对着面前的铜镜诉说。

    就在这时,从铜镜里映出来一个人影缓缓走来,是穿着中衣的靖安侯。他走到陈幸身后,轻轻地按住她的肩膀,宽慰道:“明日清儿一进宫,半个时辰后,我也会入宫去,你无需过于担心,圣旨上只是说不能和清儿一起进宫,并未限制我单独入宫,我会暗中照看她,确保她的安危!”

    “我不是怕这个。”陈幸转过头来,“听闻南楚七公主自诩容貌天下第一,大安无人不知,可这几日大安的流言你也不是没有听到过,想必七公主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有妒意。”

    靖安侯微微点头,就听陈幸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原本,我以为即便真因此事起了风波,有王爷在,也总能化解,可刚才,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靖安侯闻言,眉头微皱,目光变得凝重起来:“夫人何出此言?”

    陈幸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不怕你笑话,只是心头突然冒出来的念头,我也只是猜测,总觉得此事似乎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或许,背后还隐藏着其他的阴谋,具体是什么,我也想不出,也有可能是想多了吧。”

    “南楚之地,离咱们东秦相隔甚远,也难以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靖安侯思索道,“若是在容貌上计较,清儿也尚且能应付,可是如今你心中不安,却也想不出什么名头,除过容貌,清儿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南楚在意?”

    “婚事已经定了,我实在想不出了,或许,是这些日子来的变故,让我变得敏感许多,不敢再拿往常的想法去看待,罢了,只希望这一切都是我胡思乱想。”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靖安侯语带迟疑,沉默片刻,随后轻声对身旁的人说道,“夫人,你先去歇息吧,不用等我,我再出去一趟。”

    谁知次日黎明时分,一名太监步履匆匆,面带难色,踏入靖安侯府。他微微躬身,语气中带着几分尴尬和无奈:“启禀侯爷,七公主昨夜偶感风寒,身子不适,故周二小姐入宫一事,恐怕只能暂且搁置。”

    靖安侯知道后,沉默了片刻,随后,他抬手招呼侍卫前来,低声吩咐道:“加强府中守卫,多安排人手巡逻,务必确保府内安全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