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急于眼前利益,便会乱了阵脚,有许多看不到的未知,足以致命。

    轻歌挑眉,朝着顾熔柞敬酒,“顾君知遇之恩,夜某自当铭记于心。今日东洲我为王,他日东洲大一统,北灵境地不足惧,南北二洲为连襟。”

    顾熔柞咬咬牙,他身为八君之首这些年,虽有称霸之心,但也绝不敢越了分寸。

    夜轻歌的狂妄,打他个措手不及。

    现如今他唯有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纵使其父亲,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一个女流之辈,又有何等能耐呢?

    若是姬寻欢在此,顾熔柞反而会更为忌惮一些。

    顾熔柞端起酒杯,回敬轻歌,“夜主。”

    轻歌浅浅一笑,顾熔柞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捧杀她?殊不知请君容易送君难,既让她夜主东洲,想把她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可不是什么简单之事。

    暗处,一红一黑两道身影静默的望着盛宴之地,忽而发出满是讥诮嘲讽的轻笑声。

    “邪王,这顾熔柞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都说姜还是老的辣,我看顾熔柞这块姜怕是发霉了吧。”黑袍女子不屑一笑,“真是个白痴东西,整场盛宴主导权都在夜轻歌那里,还沾沾自喜以为能坐山观虎不费一兵一卒打一场胜仗。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话说姬寻欢看女人的眼光,真是挺好,这夜轻歌大智大慧,有胆有谋,抛出诱饵,再趁胜追击,殊不知,其真实目的从未掩盖过。”

    黑袍女子眉间一轮黑月,唇色为黑,脸颊两侧各有三道黑痕,眸色狭长,黑如深夜浓墨。

    她转头看向身侧男子,笑的张扬。

    男子红衣如火,脸上覆着金色面具,他的眼眸透过面具,落在那言笑晏晏气焰嚣张的女子身上。

    数年过去,她一如既往的明媚动人。

    黑袍女子双手环胸,耸了耸肩,“听紫藤那丫头说,你对别人的媳妇儿有兴趣?”言语之中的别人,自是夜神宫姬寻欢。

    墨邪垂眸。

    黑袍女子笑了,“你竟也有这少男怀春的一面,不是我说你,这么好的姑娘,让给别人做什么?要我,既是八抬大轿请不回来,那绑也要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