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看上去只有两个词能形容,除了猥琐就是磕碜。

    一看这副模样与行头,就知道这绝逼是一个一天三顿都很难糊口的家伙,可他却有着一个和他命运完全不符合的名字,黄百万。

    陈六合的令居,也租住在这座宅院里,虽然陈六合才来了半个来月,但与这位浑身上下一无是处的邻居,倒挺合得来,两人没少在一起吹牛胡侃。

    这家伙倒也是个趣人,没读过一天书,大字不认识三两个,属于不甘认命从小山沟里挣扎到大都市的那一撮人,年纪不大,但经历还挺丰富,偷过东西行过骗,要过饭也扫过大街。

    虽然在大城市苦苦挣扎了十多年还是一天过得不如一天,但这家伙却从来没有过滚回山沟认命的想法。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老子既不要脸又能吃苦,只要不死,终能出头!

    “六哥、小妹,你们都在呢。”黄百万看到陈六合兄妹,顿时热情洋溢的迎了上去,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管遇到什么挫折、吃了多少苦头,他都能没心没肺的笑笑便过,从不会怨天尤人骂上一句狗娘养操蛋的贼老天。

    “啧啧,六哥,你看到刚才那个娘们没有?那叫一个水灵,我老黄这辈子还没见过几个那么漂亮的妞儿呢,光是那对奶-子和那双长腿,就够我老黄玩一辈子了。”黄百万一笑起来,那满口黄牙显露无疑。

    但不管是陈六合还是沈清舞,都没有丝毫嫌弃的意思,他们从不高看任何人,也从不低看任何人。

    “刚刚看的太入神,差点掉进咱院外的那个水坑里,他娘的,哈哈,不过值了。”黄百万喋喋不休。

    顿了顿,黄百万又笑:“小妹,老黄知道您不是俗人,别嫌老黄我说话太没水平,别跟我一般见识。”

    沈清舞淡淡一笑,她对这位能跟哥哥胡天侃地的市井小民并不反感,反倒有些欣赏,能像老黄这么苦苦挣扎的活着还不怨不怪的人,能有几个?

    陈六合洗完了菜,笑道:“老黄,你丫竟干些撑死眼睛饿死J-J的事情了。”

    “嘿嘿,没办法,老黄我这辈子嫖-娼都没舍得嫖超过五十大洋的,那种娘们,就算是小姐,也起码是两千大洋往上走的档次,老黄我这辈子估计连舔别人脚丫子的可能性都没有,只能用眼睛帮我完成夙愿了。”黄百万嘿嘿笑道。

    “呵呵,晚上一起吃?”陈六合这个舍不得请秦若涵吃一顿便饭的铁公鸡却对黄百万发出了邀请。

    “得嘞。”黄百万也不客气:“我房里还有半斤没舍得喝的烧刀子,咱哥俩今晚喝一个?”

    “成!”陈六合笑着。

    晚饭吃的并不丰盛,几个青菜,有些肉,黄百万还拿出了自己珍藏腌制的霉豆腐,看相是邋遢了一点,但陈六合一点也不嫌弃,两人就着黄百万从哪个犄角旮旯散称回来、顶多不超过五块一斤的烧刀子,吃的津津有味。

    只有半斤酒,两人分着喝,喝得挺慢,似乎谁都舍不得一下子喝完,得省着喝,沈清舞吃完饭就回屋里了,院子中,借着月色,就陈六合与黄百万两人胡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