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宁兰甚至都来不及伤心,便已朝着魏铮磕了一个头。

    她眸中的泪氤氲而起,与之而来的是宁兰心底酿出的果敢与坚强。

    “爷,妾身实在不知晓自己何错之有,唐嬷嬷要如何管教妾身,妾身只有受教的份儿。可她为何要迁怒无辜的沁儿?”

    宁兰泣不成声,面对魏铮迎面而来的威势,却仍是不肯认错。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顶嘴已是犯了魏峥的大忌讳,纵然他对宁兰有一丝丝的怜惜,此时却也冷着心肠道:“你还不知晓自己错在了何处?你为婢,夫人为主。你哪里来的胆子在唐嬷嬷跟前说出‘告诉夫人别枉费心机,除了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这样的话语?”

    时至此刻,魏峥仍是在为宁兰这一番傲气到不分主仆是非的话语生气。

    他想,是自己几次三番地给了宁兰笑脸,让她以为自己是个极好说话的人。

    像她这般出身卑微的人,最易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

    他可不能纵了她。

    心里冒出这等念头后,魏铮自己都十分惊讶。

    明明宁兰犯了他的大忌讳,他却没有要让人牙子发卖她的念头。

    只是想好好申斥指责她一番,让她明白自己的错处,挫一锉她的脾性。

    这样的念头蹁跹乱舞,将魏峥平静无波的心池搅和得犯起了汹涌的涟漪。

    他想,这兴许是因为宁兰将清白的身子给了他的缘故。

    再怎么说,宁兰都成了他的女人,始乱终弃,并非君子所为。

    于是,就在魏铮要说出那句“往后你要谨记不能冒犯夫人和唐嬷嬷”之话前。

    跪在地下的宁兰忽而开了口,她又将声量扬高了几分,万分坚定地说:“回爷的话,妾身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她是这般的委屈与可怜,那泪水好似决堤般往下落去,顷刻间便淹没了她的眼眸。

    女子娇弱的哭泣声回荡在内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