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铮走进西霞阁时,已下定决心要将宁兰抬为贵妾。

    这念头已扎根在他心底好些时日,从那一日他带着宁兰住进魏国公府后,他便想过这件事。

    可笑的是,当初说要与宁兰钱货两讫的人是他,如今想留下她的人也是他。

    魏铮也不明白自己的心,他唯一能确信的就是自己对宁兰的态度已全然不同。

    或许是因为严如月的步步紧逼,又或许是宁兰柔静温柔的性子,如今的他是愈发喜欢往西霞阁跑。

    无论白日他在刑部里被多少公务缠得支不开身,一回府,瞧见了处处都安宁乖巧的宁兰,总觉得这一肚子的闲气都消散了大半。

    日子越久,他越喜欢与宁兰相处。

    与她在一起,他不想提的事,宁兰绝对不会多问,他只需卸下心防,舒适惬意地陪在他左右。

    魏铮想着想着,便已叩响了西霞阁的屋门。

    芳箬立时推开门,借着迷蒙的夜色瞧见了来人是魏铮,立时道:“爷,您快进去瞧瞧姑娘吧。”

    芳箬说话声十分急切,额间还渗出了些细汗。

    魏铮心一颤,立时推开屋门往内寝里走去。

    此时此刻的内寝里只点着两盏微弱的烛火,宁兰着一身不起眼的素服,清清弱弱地坐在床榻上。

    烛火影影绰绰,魏铮的眸光只能装下宁兰一人。

    此刻的她是这般的孱弱无依,好似一缕清清袅袅的细烟,不知何时就要归入尘土之中。

    魏铮心口传来一阵憋闷之感,他定了定神后走到了宁兰跟前。

    向来高高在上的他忽而顿下了步子,只立在珠帘旁瞧了许久的宁兰,才鼓起勇气走到了她身前。

    魏铮蹲了下来,等到视线刚好能与宁兰齐平时,才缓缓开口道:“宁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