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生死间徘徊的归客,也改变不了戚龙雀是一只练飞不久的雏的事实,血气方刚,食髓知味。

    冼耀文的目光跟着戚龙雀看了一会,直到情人搂着其手臂走向一道暗门,他才招了招手,叫过一个侍应生,要了杯酒,顺便交代戚龙雀的账找他结。

    侍应生走了很快又回来,不但送来了冼耀文点的酒,还多送来一瓶唐·培里侬香槟。

    “先生,这瓶香槟是甘比诺先生送给你的。”

    冼耀文拿起香槟看了看,然后掏出五美元递给侍应生,“帮我给甘比诺先生表达谢意。”

    “好的,先生。”

    侍应生心情愉悦地应答离开,又多了一笔大额小费,今晚他能分到七八美元,美好的一天。

    冼耀文的心情也不赖,他来小意大利就抱有巧遇甘比诺的想法。

    给自己倒上一杯香槟,细品一口,在各种果味交缠着充斥味蕾之时,他的脑中冒出一个囤酒的想法。

    这些年各国的富豪还在舔舐伤口,对奢侈生活的追求并不专注,葡萄酒、香槟没人追捧,价格自然涨不起来,但是二战后随着世界大体上局势安定,以及精力旺盛的军人解甲归田,世界迎来了婴儿潮,将近3亿的新红利出生,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美好了。

    一个人从呱呱坠地到接受教育,再到结婚生子,这个人生过程中会有什么消费是可以预测的,哪些行业正在转好、将要转好、未来会崛起,也是可以预测的。

    酒的市场变化不过是世界经济大变革下的一种表象,钱包殷实、资金无处流淌的有钱佬总得找点乐子,一种价格昂贵、让他们高高在上的商品可以满足他们阶层与品位上升之愉悦,如果还带有收藏和价格上升属性,那就再好不过,“他们”可以拍拍手吹牛:看,我玩着就把钱给挣了。

    囤酒是个好主意,以现在酒的价格,五六年就能翻几个跟头,只不过这个主意只适合当作理财规划的一种补充,不适合当作主盈利项目来做,或许等他娶到一个有金融天赋的姨太太,让她来操盘这个是个更好的主意。

    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冼耀文端着酒杯走向一个女人,不是情人,是一个女客人。

    来到女人的卡座前,不等邀请就自行坐下,举起手里的香槟杯,“嗨,甜心,一个人?”

    “是的,所以?”女人脸色不善地看着冼耀文。

    “心情不好?”

    “跟你有关系吗?”

    “大概没有关系。”冼耀文摊了摊手,“不过,我想给你一个建议,既然你心情不好,为什么不来一场约会转换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