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得云的侍应,一个月的薪水不过五六十元,但他们每月却至少能拿一百五六有余回家,多出来的那些,就是客人的打赏和谢礼。

    只要对侍应稍加培训,当一个业务经理绰绰有余,即使当一个大经理也不会过于勉强。

    茶楼是冼耀文惦记的人才孵化基地,将来免不了要来茶楼挖人。

    眼前的这位侍应就已经入了他的法眼,长得白白嫩嫩的,一幅姑爷仔的标准长相,即使人不是太能干,光冲着长相,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性产品推销人才。

    就他所知,此时的香港有不少从上海和羊城过来的单身富婆,在这里买楼做寓婆,一天天什么正事都不干,不分昼夜堆长城打麻将,靠着老本和房租度日,大把大把的钞票躺在那里睡觉,他心里那叫一个急,钱是拿来花的,不是放在那里当死物的,钞票不流通和废纸没什么分别。

    帮人花钱,推动货币流通,进而刺激经济,让每一位社会人都能赚到钱,是冼耀文赋予自己的神圣天职,他会为此奋斗终身。

    路上,冼耀文说道:“靓仔,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醒良,先生可以叫我良仔。”侍应听到冼耀文的问话,得体又热情地回应。

    “本地人?”

    “我是海丰人,小鬼子打来之前就在这里做事,对香港很熟悉。”

    林醒良知道眼前的半唐番不会无缘无故问自己的名字,一定是有什么事,所以他才用短短一句话点出自己的优点,好让对方清楚什么事情适合找他。

    “熟悉好啊。”

    冼耀文淡淡一笑,没有抛出谈话继续的引子。

    对此,林醒良并不着急,他心里明白,该来的总会来的。

    守好自己的本分,把人引到正确的位置,一句招待流程里该有的话递出,“先生,喝什么茶?”

    “龙井,谢谢。”回答完林醒良,冼耀文冲像模像样在呷茶的罗伯特笑道:“这里的低级茶怎么样?”

    “冼,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罗伯特晃了晃手里的茶杯,自嘲道:“来香港之前,我在纽卡斯尔只能喝高级茶。”

    [英国下午茶有Hightea、Lowtea、Royaltea三种说法,Hightea一般在下午六点左右享用,喝的时候会配些充饥的食物,可以理解为简单的晚餐,快点吃完好接着干活,不用说,这是底层人的下午茶;Lowtea就是一般意义上的下午茶,上流社会人士四点左右在矮桌上享用,所以才有矮茶,进一步延伸到低级茶的嘲讽之说。]

    “罗伯特,我的朋友,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上帝又说,我的子民罗伯特受苦了,他应该当个富翁,于是,就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