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法需要技巧,也需要运气,假如运气够好,可能一次就能烧出斗状的石块,若是运气不好,那就一次次重复吧。

    四人的运气肯定是不算好的,当洪英东那边开吃第二顿“饱饭”,冼耀文打回来咸豆浆和甜绿豆汤,故意在四人边上吧唧嘴非常大声,惹得嘴唇发干的四人不断分泌口水,眼巴巴的看着。

    今天,他们一口水没喝,一口饭也没吃,上一顿还是昨天的晚饭,已经快过去二十三个小时,他们又累又饿又渴。

    冼耀文有点恶心人,两碗汤水足足喝了三个小时,把四人馋得够呛后,才喝下最后一滴,绕着四人散步消食,嘴里还讲述着南霸天吃席的故事,一共十八道菜,每道菜的色香味都说得绘声绘色,四人很快代入到南霸天的角色中去。

    “话说南霸天吃完一只四斤重的烧鸡还不过瘾,又把目光对准桌上四斤重的东坡肘子。肘子那叫一个香,和我们前些天吃的炖肘子完全不是一个味,面上已经被糖色给浸红,手指一捏就能上面留下一个洞,南霸天看了两眼就忍不住把肘子捧起来往嘴里塞,嗯~肥而不腻、粑而不烂,嚼两口肘子,再喝上一口清香的郎酒,嗐,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

    金毛狗馋的时候,两边嘴角会挂上五六公分长的口水,顾葆章四人此时也不遑多让,只是人到底是人,懂得吞咽,嘴角这才没挂上长口水,不过,四条脖子上的四个喉结却是在上下反复蠕动着,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冼耀文管杀不管埋,把四人的馋虫一勾出来,他就撤了,上东边的小树林里砍枝丫、捡干柴,搭建自己的庇护所。

    不到晚上八点,他已经躺在盖好的庇护所里,下风口还点着一团用来驱赶蚊蝇虫子的篝火,没一会儿就美滋滋地睡着,鼻子里发出鼾声。

    顾葆章四人摸摸自己的肚子,面面相觑。

    第一天,四人没吃没喝,第二天,负责捕鱼的戚家兄弟走了狗屎运,趁着冼耀文去拿饭的工夫,居然被他们撞见一只玳瑁,等冼耀文回来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玳瑁的壳被当成锅坐在火上烧水,玳瑁的肉串在树枝上被烤得呲呲作响。

    都这样了,冼耀文也不好耍赖说不算,只能被四人钻了空子,也是奇怪了,昨天他绕岛观察过,明明没见到玳瑁的身影,怎么今天就冒出来了?

    耍赖不行,那就玩个新游戏。

    等四人吃饱喝足,冼耀文便把四人赶进海里,让四人轮流扮蓝鲸,剩下三人扮虎鲸,游戏规则和昨天的猎人和猎物类似,只是从陆地改到海里,惩罚也从蛙跳换成500米游泳冲刺,速度一定要保持冼耀文认可的范围内,否则重来。

    冼耀文猛然间对速度失去了概念,经常是被惩罚者游出去两三百米,他才会怒吼:“没吃饭啊,游得这么慢,躺床上的戚老太太都游得比伱快,回去重游。”

    ……

    当时间来到第三天的上午,洪英东他们的补给船到了,洪英东来找冼耀文告别,又把补给的绝大部分留了下来,临了,双方约定回香港后多走动。

    洪英东一行人一走,储蓄飞也下船加入训练的队伍,在其他人进行射击训练之时,他补上缺失的野外生存部分。

    冼耀文对储蓄飞有优待,没给他设计什么游戏,只是让他饿着肚子采海人草。

    时光犹如中年人的荷尔蒙冲动,来时如涓涓细流,缓缓、绵软,去时如初秋雷雨,急急、痉挛,刚刚撩拨起秋老虎高歌一宿的兴致,它却已鸣金收兵,马桶上一根香烟袅袅,祭奠自己的双十年华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