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兵一张嘴,冼耀文看到了他的牙齿,牙口不错,保养得挺好,富家子弟的可能性非常大。

    牙齿完全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生活水平,特别是这个年代,看牙齿就能看出来长期吃细粮还是粗粮,其他都可以伪装,牙齿却骗不过人,若是能扒开嘴细细观察,甚至有可能分析出长期生活在哪里。

    当然,不可能太精准,只能作为佐证。

    冼耀文拿出一根新雪茄,烘烤后点燃递给对方,然后看似无意地观察对方接雪茄以及之后抽的动作——标准的持雪茄姿势,且烟不过肺,对方会抽。

    陪着对方吸了一会雪茄,冼耀文说道:“上一顿什么时候吃的?”

    “一天半还是两天半,不记得了。”残兵摇摇头。

    “有没有接受过正规系统的军事训练?”

    “有。”

    “在哪里受训?”

    “兰姆伽。”

    冼耀文心弦一动,平淡地问道:“潘裕昆的手下?”

    残兵激动地说道:“我的长官是孙立人将军。”

    冼耀文摆手,“一回事,我听人说潘裕昆早几个月就来香港了,怎么没去投靠他?”

    “为什么要投靠他?”残兵依然激动。

    冼耀文再次摆手,“不谈你的过去,只要伱会打仗就行,我指的不是大兵团作战,而是小规模的短兵冲突,玩的是精确射击,不是举枪往一个方向瞎打的火力覆盖。”

    “我接受过狙击训练。”

    “哦?”冼耀文狐疑一声,紧接着问道:“静止目标,距离750米,东南风,风速3,山地,高低落差34米,高打低,分别描述M1903A3、M91-30、Kar98k、九七式四支枪的密位、子弹飞行时间。”

    “呃……”残兵愣了一会,说道:“我只会打,不会说。”

    “希望你是真的会,保命的手艺,容不得弄虚作假,给你一分钟,想好是用真名还是重新起个名字,你说你叫什么,以后我就怎么称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