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着搞培训之时,冼耀文还做了好几手安排,首先是工厂的地皮,已经盖上建筑和已规划为中华制衣扩张所用的地皮划到中华制衣的名下,其他的冼耀文个人名义持有。

    其次,完善品牌授权协议,好运来等几个品牌授权给中华制衣五年,到期后自动续签五年,但在授权协议之外,另有一份补充协议,设计了几条条款,当中华制衣触犯条款,持有品牌的朱丽叶公司可以无条件终止授权。

    以个人的名义在弥敦道买下一栋唐楼,然后把楼租给一家还在注册中的“传销”公司,“传销”再把楼无偿租借给中华制衣销售科使用。

    等培训结束,销售科的办公地点就会移到弥敦道,一是为了销售科的人上下班方便,毕竟销售科大部分人要在外面跑,到屯门的确远了点。

    二是为了把这帮爷和其他人隔离开,相信用不了多久,销售科就会出现月收入几千上万的存在,这种存在对销售科的其他人是一种激励,对其他部门的职员就是一种刺激,非常容易让人心浮动。

    三是为了从中华制衣剥离销售科做准备,传销公司就是销售科的未来独立表现形式。

    过去的几年时间,由于大量资金的流入,香港股市曾一度比较活跃,到了去年,内地的战争已成定局,部分资金流回内地或流向台湾及其他地区,股市急转直下,成交活跃度出现明显收缩。

    到如今,大部分把香港当成临时停靠站的资金已经离开,留下来的大半资金流入工业领域,香港工业发展的势头渐起,随着实体工业迈入黄金期,大量的外资会被吸引到香港参与投资,实体的发展支撑起股市的繁荣及高回报率,更多的外资会闻风而来。

    放眼望去,韭菜种子已经被撒到土里,一片肥沃的韭菜田即将出现,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冼耀文说我是农民,我不割韭菜谁来割,农民负责收割是上天赋予的责任,岂能逃避?

    中华制衣将会勇争成分股,在港股这个大江湖里,被人七上八下的玩弄,股价一天七十二变,冼耀文会被玩得欲仙欲死,点钞票点到食指和拇指的指纹磨平,磨出洞,露出瘆人的白色指骨。

    股市是冼耀文制定的“中华制衣计划”中的压箱底,如果几个品牌的发展速度不如他预计的快,或者干脆比较糟糕,为了安抚受伤的心灵,他会短时间不顾自己的吃相,从股市中找补,如果发展顺利,他就保持绅士的品格,让自己的吃相一直优雅。

    剪彩仪式还未举行,冼耀文却已经在琢磨给中华制衣找股东,一是真正的合作伙伴,二是盘中餐,股价高位吸入,股价低迷踢出,三是马老师保佑,活人能糊弄,鬼不能糊弄,20亿精神股东的伟业也该迈出第一步了。

    4月23日。

    又是一个白天的忙碌,晚饭前,冼耀文有一段难得的清闲时间,他坐在书房里,手里捧着东德的德国统一社会党机关报《新德国》,从一些口号和务虚的内容之间搜寻有关工业与经济的文章。

    报纸已经是两年前的,从东柏林出发,经过华沙,到莫斯科中转,沿着西伯利亚铁路进入东北,又是怎么跑到香港的旧书摊上就不清楚了。

    管它是咋来的,冼耀文只知道他缺乏对苏联阵营的了解,也缺乏搞到报刊的渠道,他有计划到西德走一遭,去之前有必要收集一点直接的信息,也有必要收集一点东德角度描述的关于西德的信息,东德的信息也需要,越是封闭的国家就意味着更大的金矿,只要能把大门打开,就是一桩独家买卖。

    独家买卖就意味着暴利,他见过亏本的独家企业,却从未见过没吃成胖子的独家企业控制人,假如他真的打开东德的大门,肯定会把经营东德业务的企业账目做到巨额亏损,自己要有点逼数,不能给情报局的大爷带去麻烦。

    一张报纸快翻完了,冼耀文终于找到一篇关于纺织业的文章,他不由哼起《LiedderWerkttigen》(可以翻译为劳动者之歌或无产阶级之歌)。

    文章透露出的信息不多,但结合另一篇讲东德“计划经济”模式的文章,基本可以总结出几条信息:东德纺织业以私营企业为主,但几家国营企业却占据了大部分的产量;优质纺织产品以出口换汇为主,出口方向是苏联阵营的国家,其中以苏联本土为主;苏联有以汇率收割东德的嫌疑,这一条暂时没有数据支撑,只是冼耀文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