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电话局给谢丽尔挂一长途,让她尽快来东京,又给米歇尔打一电话,请她帮忙“护送”20万港币来东京。

    护送无须真护送,银行之间在正常的外汇兑换业务之外,自有隐秘的外汇对敲渠道,说起来这是属于洗钱范畴内的行为,但它确实存在,只是一般人接触不到,银行也不轻易给客户提供这种服务。

    冼耀文享受到这种服务,同时也欠了米歇尔一个人情,这位高傲的里昂女士一定会无限放大这个人情,从他身上狠狠咬一口利益走。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的钱只是通过几个电话便悄悄抵达东京,等谢丽尔抵达就可以去指定的银行窗口取,而且只要米歇尔把嘴闭紧,没人知道这笔钱是他冼耀文的。

    他不担心米歇尔大嘴巴,泄密能获得的微薄利益可比不上他能直接输送的利益,利益动物在利益面前会成为最坚贞的革命战士,面对酷刑宁死不屈,只会说一句信仰宣言“打死我也不说”。

    办完琐事,冼耀文来到松田芳子的店里。

    他无视店里两个不像食客的男人,直接坐到松田芳子的对面。

    “你的旧部?”

    “是的。”松田芳子点点头,给冼耀文奉上香茗。

    冼耀文端起茶盏,在手里转上一圈,忽然之间问道:“认识一个叫赵春树的天津人吗?”

    闻言,松田芳子脸上先是露出震惊之色,转瞬间变成凝神,略一迟疑,她反问道:“高野君今天去过浅草还是池袋?”

    冼耀文微笑道:“池袋。”

    “原来如此,高野君见了潘桑?”

    “是的。”冼耀文的笑容变得灿烂,“等松永商社开业,我相信芳子你对我的汇报一定会如实,但也会进行修饰和避重就轻,这会导致我不能获知商社最真实的发展状态。

    我打算派一个监察代表去商社,他只负责用眼睛观察商社的运作,然后把他看到的情况汇报给我,他的汇报用来剔除你的汇报中的主观因素,让我能看到最客观的汇报。

    我听说池袋那里有不少华国人,就去那里物色这个监察代表,没想到正好走进潘瑞发的包子铺,还有了愉快的聊天……”

    说着,冼耀文摊了摊手,“潘瑞发把赵春树推荐给了我,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真奇妙,这么凑巧的事就是会发生。”

    “不算凑巧,我曾经和不少在东京的华国人打过交道,赵君是我联系最紧密的,通过他我和潘桑也有两面之缘。”松田芳子从容地解释道。

    “这样。”冼耀文颔了颔首,“看样子我走错了方向,应该从人数更多的朝鲜人当中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