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冼耀文刚刚冒出的想法,这个生意赚上数千万円相当轻松,想超过十亿円很有难度,涉及的面太广,东洋的权贵、盟总、美国的农业集团,一个不好就会捅马蜂窝。

    去金谷饭店的路上,他把其中的利害关系理了理,大致决定做这门生意,利润是一方面的考量,建立人脉关系又是另一方面的考量,纽约的关系完全可以从东京延伸过去。

    西洋料理的晚餐,氛围要比下午的聊天轻松得多,冼耀文把自己定位为男人,松田芳子为女人,两人犹如一对刚刚开始接触的恋人,彼此聊一些轻松的话题,其间,冼耀文也不时卖弄一下学识见闻,抛给松田芳子一些可以用来评估他的碎片。

    下午的聊天只是打开两人互相走近的大门,松田芳子不是身处热恋中的无脑女,冼耀文光靠嘴说是没用的,实力、为人都得一一展示给她看,什么时候见到够肥的兔子,她才会彻底撒鹰,在那之前,还有很长时间的试探、磨合。

    饭后,冼耀文先把松田芳子送回去,他自己接着又去了新宿的歌舞伎町。

    歌舞伎町位于新宿车站的东侧,崛起于1927年关东大地震时期,当时,东京一带有10.5万以上的死者,还有数量不明的失踪者,整个东京一片凄惨景象,新宿这边由于地质结构稳固,基本没有受到影响,因此,不少无家可归之人聚集到新宿一带,人口一下子增加了三倍不止。

    因为聚集人群的存在,歌舞伎町诞生,只不过当初的歌舞伎町是作为商业街繁荣起来,更像是商业步行街区,太平洋战争期间,这里全被烧毁,战后这里又进行重建,并在前不久主办了“东京产业文化博览会”。

    在此契机下,歌舞伎町的名字迅速在全东洋蔓延开来。博览会后,许多展会上使用的建筑,成为之后的新宿剧场、影院等,在这些变化的影响下,粉红色的歌舞伎町再次诞生,且定位有了调整,主打风俗娱乐。

    这里是美国大兵非常喜欢来的地方,每当夜幕降临,美国大兵就会三五成群地过来消遣娱乐。

    冼耀文在街口下车,站在马路牙子上观察了好一会来往的行人,接着没往街内走,而是往新宿车站的西北方走去。

    新宿以新宿车站为界,东边已经是相当繁华的商业街区,西边却是一块开阔地,大部分地方都没开发,只点缀着零星的一户建木屋。

    在冼耀文的记忆里,这一片应该是东京最大的高层建筑集中地,不少高层建筑里均设有瞭望台,且大多数建筑的最高层设有饭店,可以欣赏到壮观的城市夜景。

    站到高地眺望四方,冼耀文在心里默默计算这片开阔地可以孕育出多少明面上的世界首富,只要占据这里的十几分之一,憋上三十几年就能一次性套现上千亿美元的财富,在套现之前,采取零打碎敲的运作,也能先期创造巨额的财富,照东洋目前的发展态势,只需五年时间,这片地就会变得非常值钱。

    前两年,麦克阿瑟在东洋玩了一回斗地主的游戏,在农村强行实施土改的政策——全国农村土地由政府收购,地主只允许保留一定数量的土地,其余必须卖给政府,再由政府按需卖给农民。

    说是收购,其实同强征没什么区别,一亩地也卖不了一碗粥钱,地主在大八粒精神的感染下,纷纷“自愿”把持有的耕地卖给政府,政府再按照每户家庭的劳动力不同,把面积不等的耕地卖给农民,买地钱不用一次结清,可以从每一季的收成中拿出一点用于还债。

    麦克阿瑟算是让东洋农民真正实现了居者有其田,农民有了一份传家的耕地,加上同时在进行的粮食强征政策出面作恶的都是东洋自己人,脏水没人敢泼到麦克阿瑟身上,东洋农民可是发自内心拥戴这位太上皇。

    冼耀文有点哀怨麦克阿瑟没把土改蔓延到城市,这让他想惦记眼前的这片开阔地需要面对强大的家族,同时也庆幸城市里没搞土改,这让他只需要面对一两个家族。

    东洋的内部势力正在洗牌,从幕府时期传承下来的旧华族一步步走向衰败,除了土地已经拿不出其他像样的资产,特别是经过土改,大部分家族都是元气大伤。

    相反,以现代商业、工业而崛起的家族却是遇到了好时代,经过麦克阿瑟对财团的拆分,不少中小型家族脱离了大财团的掌控,纷纷独立,各凭真本事坐上牌桌,过上几年就能分出胜负,继而脱颖而出成为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