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收购,中华制衣一飞冲天之前的该做的准备又完成了一项。

    ……

    有句老话说福祸相依,有顺利就会伴随着不顺利,而且是祸不单行。

    3月17日这天,吃过晚饭,冼耀文在书房里琢磨旗舰店的建筑造型,郑月英就敲门进来了,双手捧着茶盏。

    冼耀文瞄一眼书桌上的茶盏,就笑着对郑月英说道:“你是给我喝啊,还是打算给你自己喝啊?是不是要跟我长篇大论?”

    郑月英没有回答,默默地走到冼耀文身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先生,请喝茶。”

    冼耀文眉头蹙成一字宽,“上次你给我下跪是赖上我,这次是什么意思?犯大错了,还是告别?”

    郑月英低下头,细声说道:“告别。”

    一听是告别,冼耀文就把郑月英捧着的茶盏接了过来,呷上一口,放在书桌上,嘴里慢条斯理地说道:“有点突然,我知道伱有一天会走,只是一直觉得那一天应该是在你羽翼丰满之后,现在算怎么回事,满打满算,你全副身家不过一万出头,走了能做什么?”

    “前几天在找老师的时候,我遇到一个老相识,他想让我过去帮他。”说着,郑月英的头垂得更低,“我愧对先生栽培。”

    “1949年12月12日,我们第一次见面,今天是1950年3月17日,加起来一共是96天,95夜,三个月挂零,看样子我一语成谶,我们之间只有三个月的缘分。”冼耀文说着,手指在书桌上敲击了几下,“他,不用问,一定是你爱的人吧?”

    “是。”

    “茶已经喝了,站起来说话。”冼耀文把郑月英搀扶起来,按到了他对面的座位上,等走回自己的位子坐下,嘴里接着说道:“爱情这个东西我不太懂,也没有这方面的临别赠言给你,事业方面我不替你操心,我相信你不论干什么都会成功,将来的日子过得不会差。

    苟富贵,无相忘,将来发达了记得拉我一把,还有,我这里你可以当成娘家,多走动,别生分了。”

    冼耀文话说得漂亮,但他马上就有自打嘴巴的冲动。

    “我……我。”郑月英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说出一句流利话,“他是开食堂的。”

    “食堂怎么开?”冼耀文话一出口,马上就反应过来,“贩毒?”

    “对……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