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脸哭。

    可她快绷不住了。

    冯芜眼神游移,讪讪道:“我回家了,我得回家了。”

    她匆匆越过,几近落荒而逃。

    许星池瞳孔很黑,越来越黑,攥成拳的指骨发白。

    生命逝去时像流沙,留不住、放不下的悲痛一日一年。

    腥风血雨的路,有些人一直都在。

    可现在,他快失去了。

    -

    冯芜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她迎着灿烂浓稠的夕阳,一阶一阶往上爬。

    夏风和煦,吹跑她鲜活的情绪,奇怪的很,明明可以哭了,她反而哭不出来了。

    台阶极高,约有一百多级,最上面是宽阔的广场,有人在里面玩。

    冯芜倚着花坛,坐在台阶上,远眺瑰色的云彩,昳丽靡艳的光线映进她眼中。

    有陌生男人站在她不远处抽烟,注意到她眼神,男人客气问了句:“要吗?”

    冯芜点头。

    男人极为开明,从烟盒里磕了根烟给她,又亲手帮她点了火。

    做完这些,他礼貌点头,掐着烟走开。

    冯芜是头次抽烟,她不会,吸了一大口直接咽下,喉咙和肺腑灼烧,她呛的差点落泪。

    一阵风刮过,气流涌动,她指间的烟被人抽走,来人不声不响坐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