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被子鼓着,冯芜在快接近时猛地顿足,瘦弱的身躯在地板映出怯生生的影子。

    察觉到动静,傅司九眼睛半阖,困倦地撩她一眼:“怎么了宝贝?”

    他睡前吃了药,含有助眠成分,加之这段时间疲累,脑袋痛得很。

    冯芜弱弱的,尾音压着颤栗:“我、我能不能,跟你睡?”

    “......”傅司九半撑起身,手指揉摁太阳穴,慵懒沙哑的音调,“嗯?不行,别闹,回自己屋睡。”

    话落地,冯芜不假思索上前,小手一把掀开他被子,抱着怀里的枕头爬上|床,挨着他身侧找了个角落躺下。

    “......”

    沉默。

    女孩子眼睛闭得严实,睫毛小刷似地颤抖,像是怕他赶,连呼吸都屏得轻轻的。

    仿佛过了很久,傅司九慢吞吞躺下去,将隔在两人中间的枕头拽开,一条手臂从她颈后穿过,动作温柔地把人捞进怀里。

    “你行行好,”他嗓子哑得紧,“我这,病上加病了。”

    卧室空荡,讲话有回音的那种,可只要闻着他的气息,冯芜那毛骨悚然的不安神奇地消失,她闭紧了眼,打定主意,不管傅司九怎么赶她,她都要死赖在这不走。

    夜色悄寂,阒无人声,静下心能听见树影晃动、鸟啼虫鸣。

    冯芜往男人怀里贴了贴,耍赖一般,嗫嚅:“我想你了,不要走。”

    “......”傅司九怕把病毒传给她,又拿她没办法,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跟搅了蜜似的,害他尾椎都麻了,“那你别乱动,也不许说话。”

    他扛不住。

    见他松口,冯芜立刻点头,毛绒绒的脑袋微抬,在他脸颊快速亲了亲。

    傅司九:“......”

    他话白说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