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韫在主位坐下,众人互相望了望,谁也没开口,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启禀王后。”何相书出列,躬身行礼,“秦州之外,学堂少,民众普遍不识字,如今银库充足,印刷几万本蒙童读物,不是难事,还请王后批准。”

    “何祭酒心是好的,但温饱未解决前,百姓哪有余力读书。”

    陆韫声音沉稳,“秦州教学也有些日子了,虽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朗诵、书写,想来会。”

    “何祭酒回去,挑选百人,年纪在十岁到十五之间,安排三名先生,领他们去各地转转。”

    “每到一地,让这些孩子向稚童授课。”

    “心里有了渴望,推行才会事半功倍。”

    何相书猛抬眸,他知道陆韫聪慧,但没想到她眨眼间,就有更好的主意,且第一次议事,丝毫不见怯意。

    好像本该如此。

    “臣思虑不当,回去便挑选百名学子。”何相书行礼后站了回去。

    众人眼里都有惊色,陆韫竟说的头头是道!让人无从反驳。

    碰巧?还是和何相书提前通过气?

    官员们实在难以相信一个后宅的女子有这般见解。

    “启禀王后。”

    工部员外郎站了出来,“民工的工钱,给的着实有些高了,每月都是巨大的支出,还望缩减些。”

    “他们自己也是这个意思。”工部员外郎加了句。

    陆韫微蹙眉,“前一脚百姓送钱送粮,后一脚,你缩减他们的工钱,秦州何时这般薄凉了?”

    “风吹日晒,重担扛肩,一双手新伤不断,再完好的鞋,也穿不过三日,这些钱,哪里高了?”

    “他们不要,便可以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