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榻边坐下,杨束揉脸,“我待你不好吗?”

    崔听雨瞥他,“屋里有镜子,还算清晰。”

    “……”

    “崔听雨,你有没有特别渴望的东西?”

    杨束躺了下去,手枕在后脑勺,“我承认我不算好人,但我不想看到命如草芥的现象。”

    “狗皇帝刻薄寡恩,上位以来,没为百姓做过实事,我觉得我比他行,我想拉他下来。”

    “读书的费用昂贵,普通百姓一辈子都认不得一个字,我想大开学堂,让每个人都有书读。”

    “还有路啊,桥啊,都得修,道路通了,经济才能更快捷的发展,到时,他们不用苦守着农田,饭都吃不饱。”

    “还要挖沟渠,储水,闽州多干旱,不能总让他们背井离乡。”

    “崔听雨,我不是滥杀之人。”这一句,杨束说的很轻。

    “我对你用了许多手段,奈何你是个石头。”

    “本想继续骚扰你,但总觉得会有变故发生,再不同你说几句掏心窝的话,或许就没了机会。”

    “业国此行来的使臣,我已经摸清了。”杨束眸子深远。

    “随行的队伍里,有个随从,名唤韩迟。”

    杨束的语气很缓,崔听雨美目微缩。

    韩迟,韩家的长房嫡孙,年二十五,少年有名,曾以万人挡住萧国十万大军。

    他不是贪玩爱热闹的性子,没道理跑到业国,除非!

    “我一开始也以为业国派遣使臣,是索要金矿,但你们的胃口,显然不止那点。”

    “崔听雨,若你是我,你会如何?”杨束翻转身,直对崔听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