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矿嘴角抿成直线,一言不发。

    见他这样,张岭站了起来,粗着声豪气道:“你既执意,做哥哥的,只能豁出这条命。”

    “谢大哥!”宋矿红了眼。

    见张岭又被义气冲了脑门,郑哨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视线在屋里人打转,本该劝阻的他,这一次没有出声。

    待人散去,郑哨看着张岭,下了决心,“承蒙大哥关照,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晚我就下山了。”

    张岭一脸惊讶,没想到郑哨会同他告别。

    “是,我贪生怕死,不想惹上定国王府。”

    不等张岭问,郑哨直接承认。

    “落草为寇,从不是我所愿,奈何家贫,没有上升的路。”

    “在寨子这些年,虽不缺口粮,但心里,始终感觉空荡荡的,落不到实处。”

    “大哥,我知道你义字当先,不想老五自己跑去送死,相处这么许久,我也说不出让老五放下的话。”

    “但其中利害,我得让你知道。”

    “信上说,杨束就在凉县,离我们这不足五十里。”

    “他身边亲卫虽多,但杀个纨绔,对我们来说,并不会太难。”

    “可杨束一死,不光寨子里的人要被追杀到底,杨元帅一旦受不住打击,觊觎燕国的国家会立即添兵。”

    “大哥,届时,底层的人,都将无法裹腹,边境若失守……,战败国家的下场,你也是知道的。”

    郑哨说完跪了下去,冲张岭磕了三个响头。

    “不必挽留,我去意已决。”

    “他日若有机会,必报答大哥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