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才在刑部压力大的心神下,摆驾回宫。

    头上压着的大神终于走了,刑部尚书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国师大人,这大周皇帝怎么还亲自监斩啊?”

    驿馆里,胡大人对方才在刑场上看到的谢昭,有些不解。

    梁越这几日都格外沉默,身上那种优雅从容的气质似乎也被什么压了下去,变得沉甸甸起来。

    这会儿,他听了胡大人的话,脑海里浮现的仍是那日他窥见的关于谢昭命线的画面,手中的茶杯失神倾斜,茶水打湿了他的外裳。

    胡大人一看他这状态不对,眼神闪了闪,出声唤道:“国师?国师!”

    梁越终于被叫回了神,他垂眸看了眼外裳上的水渍,心底烦躁,将茶杯搁下,“别管太多,我去瞧瞧尸体。”

    胡大人目送他出门,侧首看了眼他方才搁下的茶杯,心底琢磨,国师大人心里有事啊……

    卫朝澜已经头身分离,被人勉强凑在一起放在特制的黑木棺材中。

    断头双目闭合,面容平静,没有痛苦。

    梁越拿出自己的针线,俯身探进棺材中,尖锐的针头扎进皮肉,红色的丝线将断头与尸身一点点重新缝合在一起……

    谢昭下午便接到了齐国使臣递来的辞呈,与之一同的还有北蚩等国的辞信。

    他看完便放了回去,外头的太监进来回话:“陛下,莲美人求见。”

    谢昭已经重新拿起了一本奏折批阅,闻言轻挑了一下眉梢,“她来做什么?”

    太监道:“这个奴婢不知,莲美人只说要见陛下。”

    “让她进来吧。”

    谢昭想瞧瞧,这才进宫第一天,阿兰陵就要见他,准备做什么。

    很快,阿兰陵带着侍女塔兰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