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发际的地方裂了两公分左右的伤口,血流不止。大概是撞到桌子,或是被什么东西划伤了吧。

    “快叫救护车!”

    我抬起头对春树大吼。春树没有回答,慢吞吞地走到电话台。

    “快点!”

    我边呐喊边把痛得大吵大闹的知纱放到地板上,到盥洗室拿毛巾。

    “喂?是,我要叫救护车。”

    春树以平静的语气朝电话说话。

    我们三人一起搭上救护车,来到急诊室后,知纱立刻被送进了手术室。我和春树在走廊等候手术完毕。我全身颤抖,站立不住倚靠着墙,缩起身体,凝视手术中的灯光。

    春树则好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椅子上,还捣鼓着电脑,向亲朋好友、周围的奶爸,和一些单身的女性发送着完美奶爸的帖子。

    “你为什么没有马上叫救护车?”

    我问道。春树没有望向我的脸回答:

    “你镇定一点——这种时候才更要冷静。”

    我的情绪瞬间爆发。说是爆发但还是忍着所谓女德的规则轻声细语的质问他。

    “冷静?女儿都受重伤哭个不停了,放着不管就叫作冷静?要是我继续做菜,知纱不知道会怎么样?”

    “我……”

    他说话音量变小。当我说出“我听不见”的瞬间——

    “像我这种笨手笨脚的人随便乱碰她,情况肯定会更糟的啊!”

    春树大声咆哮。声音在医院昏暗且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回荡消失。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反射性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