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坠入西山,天边的红霞渐渐消退成玫瑰粉色,碧空变成浅淡的青绿色,四周一派静谧的向晚之色。

    暮色四合,庭院的地面上还残留着阳光的余温。

    案上置着紫檀香炉,清心檀香徐徐升起。

    一时间,案前烟雾缭绕,绕得净安法师有些烦闷。

    他开窗透气,再转身静坐于佛前,一颗颗佛珠在他手中有序滚动,额头汗珠嘀嗒下落。

    尽管他面上云淡风轻,心静如水,心里却早已混乱如麻。

    刚才的打斗中,阿汀的利爪在他后背留下了深深三道划痕。

    阿汀的利爪上抹着狐族迷药,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找机会对净安下手,却总被他躲过,今日她好不容易彻底激怒净安,成功抓伤了他,怎料自己也被麒麟戟刺伤,无奈只好作罢。

    此刻药性发作,他已然觉得头晕目眩,浑身燥热乏力,意识一片模糊。

    恍惚间,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起。

    伴随着嬉笑声,数名少女开始在房内翩翩起舞,她们个个美艳绝伦而又风情万种,举手抬足间都流露着诱惑。

    一双白皙的玉手渐渐攀上了净安的肩膀……

    关键时刻,掌心佛珠被他捏碎,手里渗出鲜血,手上的疼痛让他清醒三分,少女全部消失不见,眼前景象也渐渐清晰。

    案还是案,佛还是佛。

    可待净安完全睁开双眼,一张俊美的面孔却映入眼帘。

    覃韫正弯腰注视着净安,像猎鹰注视自己的猎物般志在必得。

    “蔺凇,”他用扇子轻轻抬起净安的下巴,眼里明明尽是欣喜与柔和,嘴上却调戏似地说着,“别来无恙啊。”

    净安猛地抓住覃韫的手腕,将他拉近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