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听了李坤此言,略微点头沉吟了一下,说道:“确实有些奇怪。这定然跟祭坛有关。老身虽然对天煞血魔阵不了解,但是,对于一些家族阵法还是略有了解。从他们这个祭坛的建造风格来看,它的作用便是镇压怨灵之气的。这就说明祭坛之中有很重的怨灵之气。就此,魂铃常年浸润其中,吸收比较多的怨灵之气也就很正常了。”

    “我族大长老虽然也修炼这魂铃,但是,她并不是很刻意,只是偶然碰上冤魂厉鬼之类的,为了度化,或者除害,才收其怨气,并顺便修炼之。因此,这魂铃在大长老手中修炼慢也就很正常了。”

    “至于这祭坛,那是人家商家堡的私产,其中究竟有什么隐秘,那是他们自己的事,跟老身无关。老身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南蝶衣和魂铃,现在既然魂铃已经找到了,而且商堡主也颇为仗义,自愿奉还魂铃。老身的目的已经达到,岂能再有他念,侵犯人家隐私?”

    对于李坤的用意,商大奶奶自然再明白不过了,为此,免不了不安,待听了老妪此言,高悬的心才渐渐落下,忙感激地说道:“长老通明大义,老身不胜感激。不瞒长老,我商家堡这祭坛,并非邪恶之物,里面的怨灵之气也是六畜之血所化。只是我们的阵法修炼方式比较特别,会激发出兽血中的怨灵之气而已。所以,这戾气跟冤魂厉鬼无关。”

    “另外,长老既然对家族阵法有所了解,那么就应该能够明白。我商家堡修炼天煞血魔阵,并无他意,不过是为了增加一些自保之力罢了。我们修炼的天煞血魔阵确实可以提高我们的战斗力,但这阵法的催动必须在我商家堡内,并激发祭坛之中的戾气才能有用。因此,在外面,我们这阵法毫无用处。”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我们修炼阵法的目的完全是为了自保。尊驾也是族中长老,自然也担系着部族安危之责,应该能够理解老身作为商家堡之主,殚精竭力维护族人安危的苦心。为了防止外敌来犯,这必要的防卫设施还是要有的。”

    说到这里,商大奶奶略微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上位者为了黎民苍生之生计”的忧患之意,随即又指着祭坛道:“因此,这祭坛便是我商家堡赖以自保的防卫设施。长老是深明大义之人,知道这一点,所以不忍破坏这祭坛。就此,老身带领我商家堡所有族人,向长老表示深深的谢意。”

    商大奶奶说完,竟而冲老妪躬身一礼。而商家三老也忙带领祭坛范围内的所有人齐声道:“多谢长老。”

    商大奶奶这一番声情并茂,听上去合情合理的言辞,无疑打动了老妪。况且,整个商家堡的人都对老妪表示谢意,这无疑给足了她的面子,并把她的身份抬得极高。

    老妪竟而受用无比,忙笑眯眯地说道:“商堡主自谦了。其实,老身挺佩服商堡主的。像你们这样的小小家族,竟然有四位修炼达到元婴境,并能够修炼出大大提升战力的阵法,已经委实不易了。”

    “况且,我族大长老被仇家追杀,被害前遇到你们的商小蝶,并托以魂铃,这也是缘分。虽然商小蝶商姑娘出了意外,老身未能见到她,但她毕竟是商家之人,老身对她的感谢之意,自然要转呈商堡主了。”

    商大奶奶含笑道:“岂敢,岂敢。”

    李坤万万没想到,商大奶奶不仅阴险狠辣,而且还如此善于攻心,三言两语便软化了老妪,不一会儿工夫,两人竟然交言甚欢,只差没有结为异性姐妹了。如果放任她们如此继续下去,自己的处境就极为不妙了。

    为此,李坤忍不住夸张地冷笑了一声。

    老妪正跟商大奶奶说得高兴,突然听见李坤打破美好氛围的冷笑,不由微微皱了皱眉,不悦地看着李坤,问道:“小子,你笑什么?你一个毛头小子,整天东游西逛,只图自己玩乐。心无家国之志,身无一肩之责。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家族长者的辛劳?”

    李坤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又是一声冷笑,说道:“我笑您糊涂,被人家三言两语就给骗了。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真是好笑。”

    老妪顿时将脸一沉,刚要发作。

    白灵儿忙挡在李坤生前,冲老妪说道:“你第一次见商家堡的人,不知道他们有多阴险。你也不想一想,他们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交出魂铃?”

    商大奶奶忙抢先道:“老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魂铃原本就是魂族之物。既然长老专门寻它而来,我商家堡自然不能夺人所爱,理应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