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庄主的举动无疑极大地刺伤了李坤的心。

    李坤不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暗叹自己竟然还对云门宗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实在是有些荒唐。

    至此,李坤心坚似铁,及时摆正了自己的心态,暗暗提醒自己,此行的目的所为何来?

    这时候,金庄主已经安顿好“贵宾”商鼎。贺寿也正式开始了。金庄主激动地向大家致欢迎辞,并表示感谢。

    李坤对这些都索然无味,也没有心情去听,却听得张世隐轻轻叹了口气。

    李坤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老先生为何叹气呢?”

    张世隐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长地看了正说得激情飞扬的金庄主一眼,随后才看着李坤,轻声道:“也没什么,不过是突然想起以前的李青山李庄主了。”

    李坤疑惑地问道:“老先生跟李庄主有交情?”

    张世隐说道:“交情倒是谈不上,不过,李庄主颇为照顾药农,这是人所共知的,我们都受过他的恩惠。如此一个大善人,竟然——”

    “哎,不说也吧,今天是金庄主的寿诞,说这些不合适。只是,这同门之人,似乎也太绝情了一些。别的也就罢了,只希望他也跟李庄主一样,善待药农才好。”

    张世隐这些话虽然说得含糊,但李坤基本明白他的意思。他是看金庄主对同门的死漠然置之,担心他的为人不那么良善,就此担心包括他自己在内的药农以后的利益得不到保障。

    虽然,张老先生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李坤还是对他此时对父亲的缅怀之情颇有好感。

    李坤见张世隐也无心听金庄主的场面话,便趁机跟他攀谈,以便打听白家的消息。

    “张老先生,家父也是收购药材的,特别是对像您这样的名医,更是敬重。”

    李坤先拍拍张世隐的马屁。

    谁知,张世隐却苦笑了一下,说道:“老朽虽然好医,但远远够不上名医这个称谓。而且,在我们这里,名医是养不活家人的,还是得靠采药卖才行。公子是外地人,来这里,就算是做生意,也轮不到我们这样的散户。况且,就算公子真的开堂收药,我们也不敢卖给你。”

    李坤惊道:“这是为何?”

    张世隐诧异地看着李坤,问道:“公子是做生意的,难道还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李坤岂有不知的?只不过没去想而已,此时经张世隐这么一问,立刻就想起来了。这便是商道不成文的潜规则,不但是药材收购是这样,其他的买卖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