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厉元朗是从广南调来的,初宁是云水市的,就连雷震书记,之前也是市委的。”
陆定方分析道:“你在放眼看县常委,还有政府这边的副处级干部,本土比例都不到百分之四十,占比率太低,这对于戴鼎县整体发展是不利的。”
“这只是其一。其二,戴鼎县太穷了,谁愿意到这地方吃苦?镀金的干部肯定不来,干不出成绩耽误晋升。若要是从外地派人来接替邢东,必须要给人家好处,怎么也得提个一官半职,否则没人会来。”
“还有最为关键一点,自从潘杰和沈爱军死之后,戴鼎县就没平静过,始终有事。”
陆定方掰着手指头算起来。“先是厉元朗和张小娇的事情,又有郝志平杜民犯事,现在就连高度都进去了,更别说邢东跳楼事件,足以轰动全省。”
“接二连三的事情,上头首先会怎么想?我认为无非俩字:‘稳定’。稳定人心,可千万别再出岔子了,要不然谁也担负不起这个责任。”
钟康细细品味着陆定方的话,不解的问道:“出了这么多事情,市委还会信任雷书记和厉元朗吗?会不会对他们……”
“你呀。”陆定方点了点钟康的鼻子,“这年头,能够坐到县里一二把手的人,谁屁股底下没有个尿不湿,要不然就是白混了。”
钟康立刻会意,“雷书记是李副书记的人,这我知道,莫非厉元朗也有市里的大人物罩着?”
谁知,陆定方竟然一撇嘴,“市里的算什么。老钟,这么跟你说吧,你知道厉元朗的老婆姓什么吗?”
钟康自然不知道,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不怪钟康,他在县政府属于骑墙头的人,哪边风大他往哪边倒,和谁关系不近也不远,自立一派不依赖任何人。
这次邢东出事,钟康没打算竞争的。他年纪不小,混到副处退休,也算功成名就,给他们老钟家的祖坟烧出好几道青烟。
关键是他老婆,望夫成龙心切。
一看邢东的位子空出来,马上就产生想要丈夫更进一步的打算。
被老婆没日没夜的吹枕边风,钟康的心思也活分起来。
可不利的是,钟康上面没有政治资源,说白了就是没人肯为他说话。
曾经提携他的人,早就进了火化炉,谁能帮他呢?